戚月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喻晨,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瞬,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随即戚月就反应过来,喻晨口中的“熟人”不该来得这么快,便稍稍松了口气。
喻晨眉心紧锁,上前一步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友也知道自己太急了,说得前言不搭后语反而更让人担心,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了些,这才解释道:“我刚才回家,离老远听见你们家那边挺热闹的,就去瞅了一眼,看到围了不少人,吵吵闹闹的说要讨公道,我没敢上前,连忙跑回来报信了。”
听他这么说,戚月反倒彻底放心了。人多,就意味着不是喻晨的“熟人”,戚月本能地觉得,人再多也不会有喻晨的事难办。
戚月冷静道:“我回去看看,刘婶,你跟郑大嫂留在这别乱跑。”
郑大嫂不太放心地看着她,“什么人啊?要不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危险……”
“有危险怕的也该是他们。”戚月冷笑,心里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在闹事。“有些人活着,偏偏想要作死。”
刘婶和郑大嫂俱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喻晨看了她一眼,道:“我跟戚月一起去,刘婶,您和郑大嫂还是听戚月的话,就留在这吧,还能帮林巧看顾好钱钱。”
提到孩子,戚月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小婴儿觉多,玩儿了这么半天已经困得要睁不开眼了,却还在盯着戚月看。
戚月戳了戳他嫩豆腐似的小脸,朝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句:“睡吧。”
像是听懂了似的,戚楌乖乖闭上了眼睛。
面上笑容敛去,戚月朝刘婶和郑大嫂点了下头,神色漠然地出了屋子,喻晨紧随其后。
两人赶到喻晨家时,院门外的确围了不少人,两个捕快正在询问路过的村民。
那村民离喻晨家远,平时又不爱掺和别人家的闲事,因此也说不出戚月去了哪里。
“哎!”村民余光瞥见戚月,忙伸手一指嚷道:“那不就是戚月嘛!”
一瞬间,顺着村民手指的方向齐刷刷投去二十几道视线,大多凌厉中带着愤恨,仿佛戚月同他们有杀父之仇一般。
戚月慢条斯理地拂了拂袖子,迎上了那些几乎犹如实质的目光,神色依旧平静。
打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穿得五颜六色的仿若一只花孔雀,身形瘦削,面颊也像营养不良似的凹陷着,衬得眼睛极大,此时凶神恶煞瞪着戚月就冲了过来,看那架势活像是个要吃人的妖怪。
还没等他冲到近前,喻晨已经习惯性地挡在戚月身前了。
戚月一怔,似是没想到她都生完孩子了竟然还需要保护。随即又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抬手将喻晨拨到一边。
“这是谁家的疯狗没拴住跑出来了?”戚月神色真诚,似是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
那花孔雀一听,气得左脚绊了右脚,“噗通”一声,正巧摔在了戚月脚边。
戚月慢悠悠地往旁边挪了半步,花孔雀已经从地上跳起来了,面上是泥土都掩盖不了的羞愤。
“你这个妖怪!”花孔雀指着戚月跳脚道,“你说!你到底对我娘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