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从药坠里再调些补品回给刘婶好了,戚月心里暗自想着。
又聊了一会儿,戚月捎带着给刘婶诊了个脉,一家四口才告辞离去。
说是一家四口全走了也不太准确,老两口临走前把两个儿子留下了,叫钟秀秀有什么体力活尽管支使这俩傻大儿,她就只管好好照顾戚月就好。
兄弟俩忙前忙后帮着烧火做饭,倒真给钟秀秀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她抽了个空把早上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喻晨,后者沉着脸,只说了声“知道了”,便出了门,一下午都没再见人影。
晚上,戚月精神头好了不少,出来跟大伙一起吃饭,刘家两兄弟忙了一天累得不轻,这会儿正捧着饭碗大快朵颐,毫无形象可言。
戚月慢慢悠悠地喝了两口汤,想起什么似的问:“宋小姐的晚饭送过去了吗?”
钟秀秀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送去了,跟姐姐吃的一样。”
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是特别心疼粮食。
戚月见状笑了笑,“好啦,人家至多再住一晚,别在吃食上苛待了他们。”
钟秀秀“哼”了一声,还是不太高兴似的,却也懂事的没有多说什么,换个话题道:“阿巧姐的饭菜都送到她房间了,她说是要看着钱钱,不跟我们一起吃。”
对外,包括刘家这四口人都不知道她是戚楌的奶娘,只当她是喻秀才专门买来的丫头。
为此刘婶白天还偷偷问过戚月,这么稳重懂事的丫头得花多少钱,戚月也只能但笑不语。
戚月听了钟秀秀的汇报不置一词,安静地吃着饭。
不多时,外头响起了车马声,随即喻晨带着宋大夫进门。前者面沉如水,后者满面不安。
一进门,宋大夫就大步上前朝戚月施礼。
戚月蹙了下眉,下一刻喻晨就在旁扶住了他的手没让他弯下这个腰。
“宋大夫,”喻晨冷声道:“你想内子折寿?”
宋大夫顿时更慌了,“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他看看喻晨,又看看戚月,颇为懊恼道:“哎呀!我真是……戚大夫,这一个多月我不是不想来,实在是家慈生病卧床不起,我走不开啊……”
“谁能想到我那亲家母当时跟我说得好好的,会好好照顾小女,不给你们添麻烦,实则却裹了那么多乱。换孩子……亏她想得出来!”
戚月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宋大夫焦急地辩解着。
无心去管他是真的感到抱歉还是在做样子,戚月慢条斯理道:“宋大夫,令爱的孩子一落地就有八斤三两重;而我的孩子碍于早期营养不好,尽管后来补上来了,可也就只有六斤。都是赵婆婆亲自量的,你若是有意见,可以去问赵婆婆。”
“当然,就是不问,你身为医者也该知道令爱肚子里的孩子不小,你为令爱请来帮忙转胎的接生婆也都知道,无论如何,这孩子都不可能是我给你调换的,这一点你有异议吗?”
宋大夫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东西来,最后也只能说一句:“是我那亲家母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