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喻晨在灶屋烧水的工夫,戚月将挖回来的虫草都摊在桌上。
今天太阳已经落山了,不过看样子明天天气会不错,到时候再把这些虫草挪出去晒。
等出了房间,恰好见喻晨从灶屋出来,说他烧了一大锅水,一会儿用来收拾那头野猪。又说家里没有米面粮油,得去刘婶家买些。
老刘家就是村子里卖这些东西的,加上每年都收喻晨的钱帮他收拾家,感觉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戚月也没多言,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便进灶屋帮着看火去了。
喻晨走了没多久,院子里突然又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戚月想,喻晨应该没那么快回来吧?难道是戚大强他们家又来作妖了?
想到这,戚月便带着火气冲出屋子,却不想迎头跟喻晨打了个照面,见对方很急的样子,忙出声问:“出什么事了?”
“刘婶晕倒了。”喻晨犹疑地看了她一眼,问:“你能跟我去看看吗?”
见他一副小心翼翼商量的样子,戚月不禁失笑,“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我是大夫啊,治病救人多正常。”
见她同意,喻晨不由松了口气,语气也轻快了起来,“也不算误会,就是觉得你这人挺特别的,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那种人。”
戚月:“……”
喻晨笑了起来,连忙找补:“你当我没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前院老刘家,此时院子里十分热闹,似乎是起了争执。戚月正要进院,就被喻晨拉住了。
戚月疑惑地回眸,见对方递来一个稍安毋躁的眼神,便站住了脚步。
院子里的争吵声渐渐大了起来。
“你们娘现在晕倒了,就不能等大夫来看过了以后再说吗?”这是个老头的声音,应该是老刘头。
“请什么大夫?请大夫要用钱的,我没钱,让老二去!”这是刘家大儿子刘用。
二儿子刘友登时急了:“凭什么我去?我就有钱了吗?”
老刘头气得一阵咳嗽,末了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这有钱,你们拿着钱……快去请大夫来!”
刘用:“就这点儿钱,到县里请个叫花子他都不愿意过来,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们藏心眼儿?”
刘友:“就是的,那干脆让娘等死好了,少个人少张吃饭的嘴,一年到头能省下不少钱呢!”
老刘头气得狠了,又开始咳。
……
戚月在门外听着,前世这样的家属她也见过不少,因此也并不觉得多新鲜,只是有些鄙夷。
她转头看向喻晨,“进去吗?”
喻晨点点头,面上没什么情绪。
戚月一想也是,他跟刘婶的关系仅限于花少量钱的主顾和钟点工,未见得有多深的交情,戚月更愿意相信,他将自己叫来,是为了试探自己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