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予初来到今天中午打水的地方,他往后边的青砖屋子看了看,他记得当时后面来的另外一个凶凶的人喊来那个人来着,那里应该就是他家吧。
阮予初踮起脚往那边瞧,院子门半掩着,没看到有人在院子里。
阮予初还是像中午一样站在岸边打水。
不知道现在会不会跟今天中午一样有人来告诉自己这样打水很危险。
阮予初心里暗暗想着,还带着些莫名的小期待。
岸边泥土有些松动,阮予初赶紧起身换到旁边的地方。
“诶!那边那小孩!不能站岸上打水,去下边的石头台阶上!”
阮予初听到声音就立马转头,身后的陈怀安肩上挑着扁担,两边挂着两空桶走过来,眼神凶神恶煞的,语气听起来也很冲。
阮予初被他的表情吓一跳,也不管桶里水少不少了,提起小半桶水就跑。
陈怀安刚走到那就听见那小孩飞快的说声对不起然后就跑了。
“诶!慢点,这谁家小孩,咋没见过呢?”陈怀安直犯嘀咕,按理说村里的人他都认识啊,邻里邻居就这么些人,有事没事出来唠两句帮个忙,基本上人还是能认全的。
陈怀安打满两大桶水,蹲下身子将水挑起来回家:“跑这么快,我很吓人吗?”
阮予初提着小半桶水飞快跑到前边屋子处,看不到河边的景色才停下脚步来慢慢走。
“呼,那个人看起好凶啊,眉毛粗粗的,眼睛上挑着,跟要打人似的,不过他们俩长得挺像的,应该是兄弟吧,怎么那个人长的英俊威武,这个人看起来那么凶啊?”阮予初嘴里直嘀咕,走到家里苏奶奶看着他提的水随口问了一句。
“怎么就提这么点呀?”
“奥,河边滑了一下,水撒了一些。”阮予初将那一点水倒进水缸里。
苏奶奶听了吓一跳,赶忙过来看他:“哎呦,没摔着吧,太危险了太危险了,还是早点打井的好!我现在就去屋里编络子,刺绣,赚点钱回来也有正当名头打井!”
阮予初没拦着风风火火进屋里拿针线的苏奶奶只在说了两句:“绣一会就不准绣啦!出来绣,光线好!”
“知道知道,我们家小管家婆哟。”苏奶奶在屋里乐呵呵的回复。
苏奶奶还是女儿家的时候刺绣就特别厉害,会苏绣,还能绣双面的,每次这些东西拿去有名气的布坊都能卖很高的价钱,这十几年来,他们两可没有坐吃山空。
苏奶奶拿了针线搬个板凳出来在屋檐底下绣,阮予初也坐在旁边,拿本苏奶奶买回来的书看。
初夏还不算太热,外面时不时刮来一阵凉风,温温柔柔的吹在脸上特别舒服,太阳也不晒,照得人暖烘烘的直犯困。
耳边伴着树叶被风吹响的沙沙声,苏奶奶再一抬头看时,阮予初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苏奶奶笑了笑,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进屋里去拿出来她缝给阮予初的小被子。
阮予初其实在奶奶起身的时候就醒了,毕竟刚刚入睡觉还很浅,一点动静就能醒,但他懒得睁开眼睛,因为他知道奶奶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