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抱歉……”
人群中不免惊起几声压着嗓子的咳嗽。
却又不敢咳得太响,憋得脸庞通红,睁大了眼睛看看顾修玉,又看看被他牵在手里捧在心尖上的宁洧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
夫人?
还是个男的?
可是看顾修玉眼神认真的样子,却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后又看着顾修玉身边的副官的手,已经打开了腰边枪套匣子,陆进舟上前打着圆场:
“大帅,这是白家长子白穹安,和您这位也算是亲戚,莫伤了和气,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刚刚说话的那位白家人在身边人的提醒下,如同咽了半截蟑螂一般,讪讪开口:“恕在下眼拙,造成了误会,给顾大帅您的,您的……”
“夫人。”顾修玉冷然开口,简短两个字却像两颗子弹,刺的人眼睛生疼。
“给顾大帅您的夫人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对不住……”白穹安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这才将这两个字给撸顺了说出口,不情不愿的自罚了一杯。
时怀川站在顾修玉身侧,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
勾了勾唇扬声道:“陆六爷此话差矣,洧川年幼走失,连自己家门都找不着东南西北,如何又能攀上个白少爷做亲戚?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听说大奶奶死了,白少爷为何一点不见伤心,还有心思前来饮酒赴宴?”
“你!你信不信我……”
白穹安和白琼蕊年纪相仿,年少时的感情也不错,算是兄弟姊妹几个里面要好的那种,听不得人诋毁白琼蕊。
原本宁家出事那天他就要将白琼蕊接回家里,却被拦了下来,让他缓上几天避开风头再去接人,却不料这一等就是永隔。
不着寸缕的尸体在乱葬岗的简单草棚里放着。
最是爱美的白琼蕊,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丨肤,满是狼藉还有淤青,简直惨不忍睹。
所幸天气不热,落了雪,倒也是放的住能多等几日。
这一切的一切。
他都要算在狼心狗肺的宁洧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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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安,退下。”
坐在他旁边的中年人呵斥了一句,及时制止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荒唐话,“小孩子不懂事,顾大帅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二叔!”
白穹安没想到二叔居然会向顾修玉低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围五六只手给按住,警告的眼神纷沓而至。
顾修玉伸手将宁洧川揽进怀里,不以为意的戏谑道:“既然白少爷年少不懂事,我家夫人比之更加年幼,童言无忌不是么?”
三十多岁的人好意思说小孩子。
啧,脸皮比城墙还厚……
周围人都是心思精明的,话里意思都听得个明白,见他松口给了台阶自然也不会点破,笑着打了哈哈就算此事翻篇了。
宴会正常进行。
唯独白家人一个个脸色不悦的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
哦,也是,真是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