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茶道歉?
要他堂堂玉枢宗五长老给一个妖邪敬茶?
苟濉之脸色铁青的瞪了他们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手中的茶仿佛是烫手的山芋。
挥袖将茶盏甩下石阶。
冷声开口:“君长老,三百年前你与妖邪离宗,多年未曾归过山门,如今却在师祖闭关之际前来喧闹,如此不敬不义究竟有何企图?”
时怀川勾起的笑意越发的明显,斜觑了一眼,容色淡淡的开口:“哦?苟师侄难道当日在场亲眼所见?那你不如说说,我这孽徒究竟是何方妖邪?”
孽……徒……
墨寒玉听闻这两个字,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尖飘上些许绯色,满腔的怒意也被满腹的欢喜所替代。
“他是妖,是狐妖……”
苟濉之四顾看了看,梗着脖子执意开口,满脸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差点就碾碎了一的牙。
时怀川忽而伸手将墨寒玉拉近了些。
扯着手腕让他低下腰来,掌心捏住了下巴,指腹摩挲过他的侧脸,将其转向苟濉之的那边。
轻笑道:“狐妖?这张脸虽说是漂亮些,却也冠不上个妖邪之名。难道苟师侄是老树逢春,瞧上我这孽徒的容貌不成?”
苟濉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叫老树逢春?
简直就是颠倒黑白,曲意是非,此话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全宗上上下下的人笑话。
“你……你……不可理喻……”
师祖曾多番念叨过这位君长老,说他性子阴郁不与任何人接近,得罪了宗门不少人,若非看着他绝佳天赋,师祖根本就不会给他一席长老之位。
后自觉识人不清养出妖邪,为了宗门这才与妖邪死战,却力有不敌被掳了去,倒是可惜了那一身天赋异禀。
师祖每每说到这,都难免掩眸叹息……
可如今瞧着。
这君长老的嘴皮子倒是利索的紧,丝毫没有半分秀杰高雅的名门之样。
倒是像个地痞无赖,不敬宗门不容质询,一身的反骨,着实可恶的很。
“这些年我不在宗门,想必多是苟师侄忧心宗门事物,这才衰老的这般厉害。”
话说一半,时怀川忽而眸光一转,随意的朝着他腰下一瞥,“即便是有心,怕也无力贪了我这孽徒的身子……”
苟濉之一张老脸被气得通红。
颤抖的指着君遥川,刚要说话,只觉得咽喉一麻,张嘴喃喃了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
墨寒玉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衣袖湿了些许却毫不在意,低垂下的眸子里是快要溢出满泄的疯狂占有欲。
他的身子,只有师尊贪得。
也只能师尊来贪。
“怎么?苟师侄这是被戳中了心思,无言以辩?”
时怀川见他一句话不说,捏着墨寒玉的脸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淡笑轻言:“可惜了,我家孽徒心气高着呢,绝非一般人瞧的入眼的。”
“……”
苟濉之张了张嘴,抬手在自己哑穴上点了两下,调动着体内真气打算冲开穴道。
却在将要破开之势的当口。
他的真气忽而泥牛入海,咽喉处就像是吞了千万根针一样的刺痛,当即“哇— —”的吐了一口浓血,身体颤颤巍巍的晃了晃。
在他身边的长老眼疾手快,用剑柄将他肩膀带了一下,搀扶住他的手臂,拧眉缓缓摇了摇头。
时怀川注意到这一幕,不过姑且也当没有看到一般,牵着墨寒玉的手站起身来,淡声开口:
“既然宗主在我寒月峰闭关,那我便回去看看,刚好与宗主聊聊这么多年未见的离别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