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跌跌撞撞地来到慕南泽身边。
她将昏迷的慕南泽扶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可是那人面无血色,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
谢桑宁心慌得厉害,双手都在颤抖,泪水不自觉地从眼中滑落。
谢桑瑶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大姐姐,六殿下这是怎么了,我们是不是要进宫报信?”
谢澜一脸沮丧地跑回来,“大姐姐对不起,那个人跑了,我没抓到。”
谢桑宁心里越发悔恨。
是她的错,她明知摧心蛊的解法却没有告诉他,才给了别人害他的机会。
她身上那么多疑点他都愿意帮她,她怎么还能以小人之心去揣测他呢。
谢桑宁抽出匕首就要往自己手臂上划,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拦住了。
“别做……傻事,送我……回府。”
慕南泽用尽全力说完这几个字,又晕了过去。
谢澜赶忙去找人帮忙。
几人合力将慕南泽送回府,展清彦和任奕谦也带着一个老者赶了过来。
那老者给慕南泽把完脉,任奕谦立刻上前问道:“师父,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压制不住了?”
谢桑宁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前太医院院首葛仲春了。
他没有回任奕谦的话,却是看着谢桑宁道:“姑娘可是成国公府的谢大小姐?”
谢桑宁屈膝行了一礼,“成国公府谢桑宁见过葛老先生。”
“殿下此番发作不似以往,心脉和肺腑都有损伤,用了几日药却都不见效,不知谢大小姐可否帮老朽解惑?”
葛仲春一番话说得谢桑宁的心都像被人生生攥住似的,展清彦和任奕谦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虽然听闻谢桑宁曾在慕南泽蛊毒发作时帮忙压制,却没想到这么紧要的关头,连葛仲春都要向她请教。
展清彦见谢桑宁迟疑,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慕南泽床边。
“你想想他为你做过多少事,你在宫里遇险他第一时间去救你,你被人刁难他不顾别人眼光地护着你,你身上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他无条件信任你帮你,现在生死关头,你明知怎么救他还要瞒着我们吗?”
谢桑宁急道:“我不是隐瞒,只是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并不确定。”
谢桑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摧心蛊的事都说了出来。
“所以这次发作是有人催动了母蛊,只要找到母蛊他就没事了?”
展清彦声音里难掩激动。
“母蛊只有靠近子蛊时才可摧动,我今日在广福楼见到了被刺客掳走的太子乳母,可惜没有抓到她,当日殿下在宫中蛊毒发作正是她被挟持之时,我怀疑母蛊在她身上。”
展清彦作势就要走,谢桑宁赶忙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