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睡意绵绵的荼溟在沐昭走后,感受着身旁的温度一点点消散,冷却。
猛地一掀被子坐起身,难以言说的疼让他一瞬间狰狞了面容,但他并没有在意,或者说习惯了。
瞅了一眼四周,他那么大一个清宝呢?
抬手按了按发胀的眉心,隐约想起沐昭对他说宗主有事找他,叠溪?
当荼溟带着一身寒意走入大殿中时,正好听到已进入尾声的传音,神情一变,快步走到沐昭身边,保持冷静地问:“尔遇?他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荼溟的到来打破凝重的气氛,沐昭握住他指尖微凉的手,看着他眸中淡淡的血丝,涌现心疼之色,压下冒头的羞愧,安抚他别着急,简洁明了地向他转述扈城之事。
“冥界……”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荼溟认真回想他和寄箬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说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瞳孔骤缩,呼吸变得急促,抓着沐昭的手因用力泛着青白。
抬眸撞入沐昭担忧的眸中,慌乱的心平复,毫无保留的与他共享那三天的记忆。
“嗯?”沐昭疑惑地微微睁大眸子,周身气场一点点变得肃杀。
这杀气都快凝成实质了,几人疑惑地看着这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的两人,却无人出声打扰,面面相觑地等待。
从那三天的相处中,实在难以得出寄箬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是早已料到了今天,却无作为的放任,甚至可以说他认识那幕后之人,两人是合作还是什么,暂不可知。
但他竟妄想将一切祸端,让荼溟一个人承担,肩负起拯救这世间的责任。
意识到这点的沐昭有些生气,但荼溟的回答让这怒火消散,却埋下了一颗种子,种在了心底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和苒清去扈城查探情况,顺便关上冥界大门,你们做好善后工作,别光只想着自己和分家。”荼溟利落地交代,目光扫过一乐兮和沐晴,不打算多做解释。
“……”究竟谁才是缥缈宗的宗主?
但,叠溪并没有意见。
随着两人身影的消失,剩下的几人也没有多做计较,玉禹笙将目光投向沐晴,等着她做决定,已经不打算掩饰雅舍和沐斋互惠互利的亲密关系。
而沐晴看向了叠溪,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
至于一乐兮,他自然只想独善其身,不惹是非,但荼溟那一眼,明显不让他袖手旁观。
每当有大事,悬壶居的双花,便一人留守,一人带弟子去救治受伤的人。
天亮时分,叠溪已经做好了部署,灵音传信通知各家做好防范,抽调人手驰援扈城,尽可能的把鬼族控制在一处,减少伤亡。
本准备开开心心过年收红包的叶止,难得在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起了个大早,想找沐昭拜年,结果他和荼溟都不在。
昙折说,两人在寅时一前一后出去的,便没有回来。
“奇怪,难道是吵架了?日子不过了?”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有些兴奋,但叶止很快便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缥缈宗的氛围不对劲。
一番打听后,他和昙折四目相对,眸中闪过犹豫,人都是趋利避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