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腻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岑卿礼别过头,紧张,新奇的情绪放大了他的感官。
在这以前,他打死都不可能想到,他会和别人在这野外行这种事。
小船摇摇晃晃,惊走了水底摇尾的金鱼,旁边的荷花折断了几枝。
“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35。”
一切结束之后,岑卿礼走出去,衣服穿在身上,原本服帖的衣服多了几分皱褶。
若不是下摆处的不妥,看着还真像个衣冠楚楚的君子。
脸颊的红晕尚未褪去,风一吹,混沌的思绪清明起来,瞬间头疼,她是个没章法的,他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
还好有个船篷。
见她下裙歪着,他提提她的下裙,拍了她两下屁股,严厉训斥,“以后不许了,这可是外面。”
颜开差点翻白眼,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哼哼唧唧两声,“好吧,还要去哪儿吗?”
岑卿礼划船原路返回,“回去。”
他这副样子,还能去哪儿?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见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
船划到岸边,颜开伸手,“抱我,没力气了。”
岑卿礼默念好几遍,姑娘家家的不能太严厉,要温柔教导,她和自己手下的兵不一样。
今天的事他也有错,明知道她是棵歪树苗,脑子里没有这些世俗礼法,他还轻易被带歪,自制力太薄弱了。
岑卿礼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儿,伸手把人抱起来,宽大的下裙垂下,正好遮住他衣服上的不妥。
他抿唇不语,忽的说道:“母亲又给你请了个教习嬷嬷,以后和以前的那位一起教习你礼仪规矩。”
“以后行事切不可如此……大胆。”
颜开觉得这人以前肯定当过教习先生,天天给她上德育课。
她蔫蔫的哦了一声,把头埋到他胸口,“是吗?我瞧着卿礼很喜欢的。”
岑卿礼脸热腾腾的,船上那场情事,他并没有忽略在那紧张之下,隐秘的快感。
他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准说话。”
颜开困的摇头晃脑的,头一歪就在路上睡着了,正做着把颜心那混账羔子扒皮抽筋的美梦,身上猛地一凉。
她坐起来,揉揉眼,床边站满了人。
其中一个是那个奸细嬷嬷,另一个生面孔手里拎着被子,“颜姨娘,已经巳时了,不可再贪睡了。”
一瞬间,颜开就确定了,这是昨晚说的那个教习嬷嬷。
教习嬷嬷用下巴看人,“颜姨娘,先介绍一下,老奴是岑夫人请的金嬷嬷,曾经在宫里当过差。”
“原本颜姨娘这身份,倒也用不到老奴,不过老奴和岑夫人也算是旧交,看在岑老夫人的面子上,也可。”
“就算是宫里的娘娘我也是训得的,丑话说到前头,若是颜姨娘做了什么错事,老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金嬷嬷拿起竹条,“无论是在哪里,都没见过睡到巳时末才起来的,看来岑将军还是太过纵容你了。”
“如今岑将军并没有娶妻,这后院只有颜姨娘你一人,只是这规矩可不能忘,以后岑将军娶妻了,你也能少吃些苦头。”
颜开一瞬间确定,这个金嬷嬷是岑夫人过来打压她的。
估计是看岑卿礼这几日太过反常,生怕她恃宠而骄,来找个人磨磨她的气焰。
颜开侧身,躲过金嬷嬷抽过来的竹条,被子上被抽出一道痕迹,她脸瞬间拉下来。
这是奔着让她毁容的目的去的啊。
她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这个人设,要是个胆小的人设,她估计被打了还不能反抗。
颜开侧过身,在金嬷嬷愣神的时候,立刻夺过竹条折断,往地上一扔。
扬着下巴,“你想干什么,我也是你能随便打的吗?”
金嬷嬷还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反抗过,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差点没了平时的风度,指着人的手指颤抖。
她冷哼一声,“果然是个以色侍人的姨娘,竟然这么在意自己这副皮囊。”
“莫不要仗着将军如今宠你,你就可以恃宠而骄,老奴好歹也是宫里派来的人,奉老夫人的命令。”
“在怎么说,这也算是内院的事,将军再宠你,也不可能插手内院的事。”
金嬷嬷挥手,使唤旁边的下人把颜开从床上拉起来,衣袖下滑,白玉般的胳膊上布满暧昧的吻痕。
她冷哼一声,“以色事人能得几时好?老夫人既然让老奴管教你,老奴就要尽职尽责。”
颜开一脚踹倒拉她的奴仆,“嬷嬷的管教方式就是动粗吗?”
金嬷嬷气的鼻子要歪了,手指颤抖,“你,你!果然是个没规没矩的下流货色,今日还管教不了你了。”
她挥手,旁边的人上来,颜开凭借灵活的身法,一一躲过,顺道还暗戳戳的还手。
一瞬间,屋子里乒乒乓乓的。
奸细嬷嬷眉心一跳,立刻退出去通风报信。
刘都尉来到练武场,见将军耍完长枪,立刻迎上去,“将军,你院子成武打行了。”
岑卿礼眉心一跳,想到今日正是教习礼仪的日子,心里顿时不妙。
刘都尉说道:“将军,你屋里的小娇娘和那个教习嬷嬷打起来了,那个教习嬷嬷可有不少帮手。”
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还是第一次见人敢打老夫人派来的人的,还是宫里的嬷嬷。
岑卿礼立刻放下长枪,想到她那微微用力就红了的肌肤,娇嫩成那样,还打架,也不怕吃亏,“走,回去。”
他走的极快,刘都尉差点跑起来才能跟的上。
一脚跨进院子,里面的吵闹声就传出来,岑卿礼加快步伐,推开门,看到里面的场景,脑袋嗡嗡的。
比练兵的时候都让人头疼。
颜开骑在那个金嬷嬷身上,金嬷嬷揪着她的发髻,两人互不相让,剩下的仆人站在一边,面面相觑。
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乱糟糟的。
见他来了,她眼眶立刻红了,手上的力道都松了不少。
岑卿礼拿起桌上的枣,打出去。
金嬷嬷手腕一痛,叫了一声,松开手,被揪着的头发总算回归自由。
岑卿礼走过去,把人拎起来,拨开糊在脸上的头发,瓷白的小脸通红通红的,“怎么和人打起来了?受伤了吗?”
颜开红着的眼眶,唰唰的落下泪珠,“受伤了,她要拿竹条抽我。”
她指指地上被折断的竹条,挽起袖子,胳膊上一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