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礼轻笑,“明天你陪我去买菜。”
哑巴点点头收拾碗筷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就传来了流水和碗筷的声音,听着这一切,余青礼竟然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
晚上。
哑巴敲开了他的房门,暖白的床头灯照下来,余青礼侧躺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搁在书页上看的很专注,额前柔软细碎的发丝垂下几缕在他莹白温润的脸上,给人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听到声音余青礼抬眼看了过来,收起手中的书狐疑地看着他,“林哥,你这是?”
哑巴指了指电子屏幕上滚动着几个字,“Alex 说晚上睡觉前,要我提醒你上厕所。”
余青礼哑然失笑,“他就喜欢大惊小怪,这些事情我早就可以独自处理了,你今天刚来,下去好好休息吧!”
哑巴不放心他,但也知道自己刚来不可以表现的太过了,默默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小屋后,哑巴摘了口罩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摸了摸口袋,掏出烟一根接一根抽了起来。
为了接近余青礼,他精心设计了这一切,只是为了在他身边多待几天。
到了约定的时间,季宴打开手机的副卡,陈章的电话打了进来。
“农场主那边稳住了,这几天他都会被前妻和那对儿女缠住,不会回来打扰你们。”
“谢谢!等我了了这个心愿,我就跟你回国……”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季宴立刻挂了电话,戴上口罩推开门。
余青礼背对着他,穿着单薄的棉质睡衣,坐在轮椅上来来回回地在大厅转圈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就像是 Alex 跟他提起过,余青礼晚上会梦游一样。
季宴不敢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吓到他,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从他旁边出现,缓缓握住他的手。
余青礼回过头,突然朝他扑了过来,“哥哥,我找了你很久,你终于来接我了吗?我等了你很久。”
季宴不可置信地看着余青礼,余青礼抱着他哭的喘不过气来,“哥哥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是因为我残疾了吗?”
季宴拼命摇头,想说不是的不是的,可是胸口那种窒息感又来了,喉咙像吞了石头一般,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半天没吐出来一个字。
只能紧紧抱住余青礼,恨不能把他摁进自己的骨血里,“如果……我好了,我们还有机会吗?”
他不敢问出口,只敢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说出来,因为这样的余青礼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请求。
“哥哥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一个人好怕。”
季宴脸上是终于释然的表情,原来他的小余青礼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他,一直在等他。
“哥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好不好。”
余青礼不说季宴还没有那么难受,余青礼一句别哭了,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砸在了余青礼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生病了,哥哥不是故意不来找你的,哥哥以为你死了,哥哥想去下面陪你的,幸好……”
幸好他还活着,幸好他的余青礼还活着。
余青礼手忙脚乱地给季宴擦着眼泪,但那眼泪却越抹越多,怎么都擦不完,还把他的口罩扯掉了。
露出了一张被伪装成火烧伤的脸,季宴怕吓到他,可余青礼只是愣了片刻,低头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哥哥你别哭,是不是很疼,亲亲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