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炽此刻就在军区医院的烧伤科。
他听说傅璟川昨晚进了急救室,就给云舒打电话了。
云舒走到安静的地方接听。
她知道沈炽说话被监听,语气冷冷的,“有事?”
“当然有啊,不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
“有事说事,别废话。”
沈炽的声音透着调笑,“哟,这么大的气性,是因为傅璟川吧?”
云舒知道他是故意在幸灾乐祸,但听在耳里,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关你屁事!”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很快,沈炽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直接将手机静音,没有理会来电。
沈炽听着机械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轻笑了一声。
“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又臭又硬。”
他这话是说给监视他的约翰听的。
说完,他给云舒发了条信息。
“为了傅璟川考虑,你应该答应我提出的合作,我的制药师是范卓。”
范卓曾经是医药研究中心的主任,主管合成药的研发。
他申请了多项专利药,造福了万民。
云舒不仅知道范卓,还和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是在一个医术研讨会上,范卓作为特邀专家出席,而她是被老师派去学习的。
不可否认,范卓很有本事,但有些观念她不敢苟同。
尤其是拿病人试药这点。
范卓主张,只要病人同意,而风险又在可控范围之内,就能随便试药。
用少数人的牺牲,来换多数人的未来。
云舒当时就提出了疑问。
“病人知道试药的最坏结果吗?每个人的身体构造不同,风险要怎么控制?多数人是人,少数人就不是人了?随便试药难道不是在剥夺人权?”
对身处绝境的患者来说,他们是没有理智的,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任何康复的机会。
但他们却想不到,试药的过程很可能会比病痛更让他们崩溃。
那时候想反悔,已经晚了。
因为签了试药合同,他们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其实云舒提的这些问题,很多人都能想到,但没人会说出来,落范卓的面子。
范卓听了后,温和的笑。
“小姑娘,你提的这些很有道理,我会好好考虑的,你敢于直言,很好,我记住你了。”
这话表面是在夸奖云舒,实则是在警告她。
不过云舒没想在医学界发展,就没有在意范卓的话。
没想到五年过去,她又和范卓有了交集。
如果他知道她有求于他,肯定会露出一副惹人厌的嘴脸。
想到这,云舒将沈炽的电话回拨了过去。
傅璟川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范卓能帮忙研制解毒的药,她被奚落几句又何妨。
沈炽看着云舒打过来的电话,没有拿乔,立刻接听。
“现在想通了?愿意和我合作扩大制药公司了?”
云舒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将范卓挖到你的公司的?”
范卓虽然有些心术不正,但专业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待在医药研究中心,他十有八九能熬成研究中心的最高负责人。
沈炽没有瞒着云舒,坦诚的说道:“范卓因试药出了失误,医药研究中心停了他的职,而他又被病人家属捅伤,我救了他,给了他百分之四十的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