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道:“不然就等会儿,等外面空一点我们一起挪到大桌子上去,这地方小了点儿都转不开,等哈儿吃,等哈儿人少些了我们清清静静的吃。”
老张道:“没得事,要啷个紧,你做生意的人哪有啷个清净不清净的,我们打紧点就是。”
“就是,打紧点热闹,就是要人多吃饭才香呢,站着还要多吃点。”
卢定芳又神色喜悦的将潘达拉到门口来悄声问他:“你说的那个姓陈的朋友欸,他啷个没来呢,你喊他来噻,你既然有那个心这里她二娘住院他不来看看?”
“他跟他老汉一起走湖南他姐姐那里去了,这几天店里都是请的师傅在搞,跟我们一起从浙江转来就去的,好像说他姐姐大姑娘高考考得好得很去吃酒吧,恐怕三五几天不会回来哟,恁远去一趟起码要陪他老汉在那里耍几天。”
“那他店里光一个厨师就得行了?”
“这有啷个呢,多大个事呢,甩手掌柜更好当。”
“你就怕累,光是一天到晚想休息,巴心不得饭碗都端到你手上才安逸。”卢定芳只好遗憾的将此事暂时放下作罢了。
再回屋里去,那锅里清汤红汤雷翻滚滚,边上吃的菜绿色白色黑色红色一大堆,光眼瞧着已是垂涎三尺,姊妹们便真正慢慢忘记黎书慧还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事痛痛快快敞开肚子吃起来了。
只于忠信一个人还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担心医院找来没人,留一个等信儿的。手术室三个字一直亮着,虽然众多家属在下面来来回回的徘徊等待,其实大多数并不能真正体会在外头等待的人的煎熬,他们还是相信医生的,哪怕平日里再如何诋毁批判,一旦生了病,还是相信无论何样的人只要交到医生手里,这便意味着脱离病痛起死回生了,可见医者何其伟大,仿佛神仙菩萨一般。
大家一走,清静下来,忠信就要开始打瞌睡了,累的一双眼睛拿火柴棍都支撑不起来。这楼层不比其他地方,下班时间一到,这边就一丝声响也没有了,正称他打瞌睡。
刘达顾不上吃午饭,也上楼来探情况,看忠信睡着,在门口转一圈正要叫他,他倒先被惊醒了:“来了。”
“你没过去吃饭啊?”他也在边上坐下来,看他累得很:“转去睡哈儿不?她这里我估计还有哈儿,转去吃饭,躺哈儿再来,这种手术一般没有一个上午基本出不来的。”
“没得事,我反正也没啷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