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浮生别院到贺府的路上,马车里的贺知染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手里抱着范衡阳给的木匣子不松开。
蒋楚看着心里十分担忧可又不敢多说什么,现在的贺知染就是座沉默的火山,一个不起眼的契机点就会引发爆炸。
果不其然马车刚到贺府还未停稳当,贺知染便迫不及待地一把撩开了车帘跳下了马车,跑着进了贺府。
蒋楚见贺知染势头实在是不对,也跟着跑着进贺府了,在进了大门后一记手刀砍在贺知染后颈处,将贺知染打晕过去了。
贺府下人见此阵仗早就去请示了贺夫子和贺正夫,等他们二人赶到时就恰好见了此番场景。
“将军,这是何意?”
贺正夫先开口问道。
“夫子,正夫。我且先将小染送回房间后再向二位禀明缘由。”
蒋楚说完便将贺知染打横抱起朝贺知染的院子走去。
贺夫子拍了拍贺正夫的后背示意他安心,也跟着一同去了贺知染的房间。
蒋楚将贺知染安置在床榻上后,便将今日在范衡阳浮生别院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贺夫子和贺正夫二人听,且把范衡阳所送的木匣子也递给了贺正夫。
蒋楚见贺夫子和贺正夫二人接过木匣子一一查看里面的物件后,双手微颤叹气不止便开口道
“我多年领兵打仗在外,对朝廷之事和皇家之人不甚了解。但是也知五殿下身子不太硬朗,但是没曾想如此不济。”
“五殿下毕竟是皇家之人,她身子的真实情况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哪能轻易知晓。我在知渊阁教学那几年瞧着也不过就是比其他人孱弱些,性子孤僻了些罢了其他的也一概不知。
只是这染儿到底是如何牵扯其中的又是何时牵扯进去的,我们倒是真的不知情。父母做成这样也是失职。唉”
贺夫子看着那匣子书籍药方哀叹且神伤地喃喃道。
贺夫子多年来对贺知染还是抱有看法和不满的,原因总不过就是贺知染那不同于一般男子的性格秉性和一门心思地专研医道。可如今看着范衡阳一个外人对贺知染都如此关切,给了她迎头一击。
“今日在别院,殿下的那般做派俨然是在做最后的诀别,而且估摸着皇家怕也是被蒙在鼓里。眼下我们该做何打算?”
范衡阳这件事牵涉面太广,皇家、朝廷、皇女间党派之争都在其中。蒋楚不敢冒险也不敢冒言。
“以你所言,这五殿下是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的。最近太女殿下那边也颇为顺水,原本今年的殿试主持人选声望最高的是五殿下,但是如今却落在了她的头上,虽说陛下有意在培养这个未来女帝,想来这五殿下是有意地在避锋芒。
眼下最主要的是不知在别院时,这五殿下和小染二人单独在房里时到底说了什么?这才是解开这问题的关键所在。”
“当时我隐约听着小染在屋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惊呼了一声,似乎还骂了五殿下,但是我不是听得十分真切,然后就没过多久,小染便惊惶未定地跑出了屋子。这其中缘由怕是也只有小染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