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蒂斯眼眶中还残留着之前存在的大片血丝,他定定地看着虫母的面容,咽喉疼痛得难以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出现?
瓦勒蒂斯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虫族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与他想象中的背道而驰。在瓦勒蒂斯不信虫神的当下,虫母却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于他而言,未来有何意义?
暮约拉已经亡了。
虫母未再说只言片语,他像是看穿了瓦勒蒂斯的心里想法,抬手便用精神力裹住了瓦勒蒂斯的身体。
瓦勒蒂斯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初,他看着面前这个与虫神雕像差距甚远的小虫崽,下意识就想挣扎离开。
“放开我!”瓦勒蒂斯声音沙哑,那里面满是对虫族的厌弃与憎恶。
虫母无视了瓦勒蒂斯的举动,他直接将瓦勒蒂斯打晕带了回去。
瓦勒蒂斯也不知自己去了何处。
虫母生活的地方环绕着大片的石柱与图腾,那些石柱早已断裂,上面因为岁月的侵蚀而落下了大片脏乱的黑色与裂痕。
虫母强制性的将瓦勒蒂斯带到自己身边,并赋予了他新的身份。
【瓦勒蒂斯,倘若你不知如何再活下去,便回头去看一看你的族虫。那些流落在外的暮约拉,还在等你。】
瓦勒蒂斯站在僵硬干涩的泥土上,那些泥土极度缺失水分,裂口处只见深黑,似乎已经容不下任何生命在此生长。
瓦勒蒂斯脖颈处还留着钝痛感,他看着落在自己手上的黑袍,圆润的瞳孔中有了失意与迷茫。
暮约拉已经亡了,但他们的尸骨还流落在外。
瓦勒蒂斯手指蜷曲了一下。倘若他必须这样活下去,他至少要把暮约拉的骨灰带回去。
这也算是给他一些慰藉。
虫母的声音尤为虚弱,他与瓦勒蒂斯不过说了几句话,身体便已经开始承受不住的开始出现腐败的迹象。
他闭上眼,传出了一声叹息。
【格瑞里拉,你与瓦勒蒂斯年龄相仿,之后的事情,便由你教他。】
站在底下的一只黑袍虫单膝跪下,他朝虫母抚肩道:“是。”
虫母的身影已然消散在了空气当中。
瓦勒蒂斯站在原地,他转眸看向他身旁的那只虫。
那只虫的身形被黑袍全部裹住,瓦勒蒂斯还未反应过来,被他紧握在手里的黑袍便被那只虫快速扯了过去。
“瓦勒蒂斯?”格瑞里拉黑袍下传出一声不明意味的笑声,他伸出皮肤细腻的右手,朝瓦勒蒂斯开口道,“你好,我叫忒堤婪。”
瓦勒蒂斯皱眉看向他,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虫母刚刚叫出口的名字,明显与他自己说出的名字不一样。
“不好意思,我的名字较多,刚刚那个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叫忒堤婪。”那只黑袍虫说着,自顾自的抬头看向瓦勒蒂斯。
瓦勒蒂斯蹙眉,忒堤婪身上的黑袍松垮,仰头时正巧将他的面容露了出来,那里面只戴了一个歪嘴的小丑虫面具。
瓦勒蒂斯对忒堤婪第一印象就不好,忒堤婪行为怪异,说两句话就像要断气一样,活像个将死的病虫。
瓦勒蒂斯看了他几秒,才伸手与他相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