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清柠意外又不意外的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人是和清柠一同进入迷宫的人，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她身边的人。

“婉儿！”

“阿宁！”

两人看着彼此，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云婉低头一笑，再次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阿宁怎么知道是我？这一路上我自问没有露出一点马脚，你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云婉很好奇，在她的感觉里，阿宁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很多东西都不懂。

“其实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你才是那真正的栖霞仙子吧，却又被人所害，无奈之下投身入魔道，只为能够活下去。”

面对着清柠的语言，云婉没有一丝反应，在她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想知道，那妖物口中的身世，是否也是你的亲身经历？”

“呵，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吗？我自幼出生在这栖霞村里，我和爹娘对这里的人都抱有很大的善意，但是他们呢？他们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害死我爹娘，甚至为了逼我就范，也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一切都是贪婪惹的祸，当初若不是我贪心那颗仙丹，便不会有后面的事故了，爹娘他们也不会死了，我也不会成为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魔不魔的怪物。”

云婉很痛苦，双眸中的红光越来越深，仿佛随时要爆发一样。

清柠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她看的出来，云婉没有恶意害过人，虽然她手上也有人命，但比起那刚刚的妖物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婉儿不要痛苦，这一切都是定数，是难以改变的，天道要带走的人，谁也留不住。”

“天道，对啊，原来是天道，我经历的一切都是天道安排的！”

云婉口中哽咽，但内心却很清醒，那些曾经害了他们的人，经历了几千年的时光后，如今都已经离开了人世。这让她心中的恨意无处发泄，这次她故意放出秘境，让这些人进入秘境，就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她算计了一切，只是没有想到，会认识阿宁。

清柠没有的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云婉，她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这些。她想要报仇，但仇人如今已经离开人世，她想要发现在他们的下一代身上，每次当她有这种想法时，都会受到天道的惩罚。

如今这股恨意在她胸腔内一日一日的发酵着。

那红衣妖物说的故事虽然不是全部正确，但也说出了大部分的真实事件。不过云婉不是被封印，当初她抵死不从，青云宗的老祖宗在村长的挑拨下，害死了她，这让她如何不去恨。

“看到了这样的我，你难道不感觉害怕吗？”

一双血瞳印在云婉的眼睛里，她很嫌弃她现在的样子，对阿宁也没有好态度。

“为什么要害怕？至少你没有无缘无故的害人，你也没有要杀我的意思，而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呵，朋友，我有什么资格交朋友？我如今才是一个怪物。”

“谁说的，哪有这么漂亮的怪物，云婉，我会永远相信你！”

看着阿宁真挚的眼神，云婉内心闪过一丝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