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来的当天,李守拙便踏上返回京城之路。
万金将最新的情况汇报了一遍,随后询问道:“纯王倒是识趣,知道不能与公子抗衡,连夜带人离开了申州,需要派咱们的人跟着吗?”
青玉接口道:“公子如今手握圣旨,谁也不敢裆其锋芒,眼下应该优先处理淮南道的事情才对,召集令已发,医学院的医者也在过来的路上,当初针对公子的那些官员该怎么处理,都还等着公子安排呢。”
好歹是纯王,虽说不能够违逆圣旨,可若真要是想插手,也并非毫无办法。
在淮南道待了两个月,费劲心思拉拢当地官员,按理说在这关键时刻更不应该离开才对,可偏偏李守拙扔下一切就这么走了。
江景辰没想明白其中关键,沉吟片刻,吩咐道:“安排个人沿路跟着也不费什么力气,另外再盯着那些与纯王曾有过接触的官员。”
万金应声道:“我这就去安排。”
青玉紧跟着询问道:“如今申州境内并未发现疫症,医者到来之后该做何事?”
没有病患,医者便无用武之地。
若是打着预防的旗号施药,在眼下的形势之下,怕是收获不了多少声望。
江景辰想了想,交待道:“你去调配一种类似疫症的药,夜里安排人去下药,就挑那些扔过烂菜叶之人。”
回想起先前那些天在府外嘲笑诋毁公子之人,青玉心中一口恶气难消,当即恨恨道:“我一定会配制出一种既毒不死人,却又能让人受尽折磨的药,让那些人好好享受一番。”
百姓或许愚昧无知,但绝不是没有脑子。
退一万步说,即便溃堤事件当真是水部郎中的责任,可当地衙门对此尚无动作,百姓又有何立场跑到官邸扔烂菜叶?
这里是大周,等级极为森严的封建王朝,不是人人平等的和谐社会。
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者,必然是收了不少好处,自然是要为曾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江景辰非仁善之辈,明面上不好动手,暗地里则毫无顾忌。
同时也正好利用此事引起百姓对疫症的恐慌,也算是向那些曾骂过他的百姓,收取一些微薄的利息。
只不过在这之前,需要先将溃堤之声平息,刷一波声望,之后再用施医赠药进行收割。
百姓得了实质性的好处,而他也达到了目的,双方各取所需,谁也不亏着谁。
袁继宗去的快,回的也快。
荀县令路上想了各种可能,数百种借口,唯一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连江景辰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关进了大狱。
而负责审问他的人,是万金。
面对最早站出来诬陷公子之人,万金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命人准备上刑。
荀县令情急之下高喊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不过区区护卫,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对我动刑。”
万金淡淡道:“你眼瞎?没见到我身边站着的是谁吗?”
受命陪同审问的袁继宗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眼左右,待看清无人之后才回过神来。
他奉命拿人,奉命陪审,这没错,可身为黜陟使身边的贴身护卫,不应该是依仗黜陟使之名吗?
说出这样的话,算是怎么回事?
袁继宗眉间微蹙,开口道:“万兄,江大人有令,命你主审嫌犯,本官只做陪同,全程不做参与。”
万金随意点了点头,出声道:“明白了,我就随口一说,还请袁大人勿要见怪。”
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袁继宗闭口不言,默默后退了一步。
狱卒躬着身子上前,询问道:“大人,是先用竹书,还是别的刑具?”
万金开口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