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石屋后,丁亦寒朝着前方走了很远。
等到看不到身后那二楼石屋之后他才停下脚步,强挺着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佝偻。
他站在小溪旁,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爷爷,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做错了啊?”
有件事丁亦寒一直都没有和哥哥说。
在爷爷生命垂危时最盼望的就是丁寒云能回来,能回家。
可是那个辛劳了一辈子的老人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唯一继承了他衣钵的孙子回来。
而他的孙子则在另一个世界和一个兽人在一起幸福快乐的生活着,甚至还有了十多个孩子。
恐怕早就把照顾他长大的爷爷忘了个一干二净。
多么的可笑啊。
这让丁亦寒如何能心平气和的接受丁寒云的邀约在这里住下去,和一些原始人住在一起。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莫大的耻辱。
“你和你哥哥吵架了吗?”
听到有人说话,丁亦寒急忙将脸上的眼泪全部擦干净,站起身看到夏拎着一只野鸡站在不远处。
“是你啊,好久不见。”丁亦寒故意笑着和他打招呼。
见他这样夏眉头紧锁,向前迈了一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我刚刚打猎回来,想在这里处理一下这只鸡,正好碰到你在哭,所以我……”
夏解释着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丁亦寒点了点头,走向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随手抓起草地上的石头便朝小溪里丢去。
石头在落到小溪上时砸出了一个坑,泛起阵阵涟漪。
“方便坐下来听我讲讲故事吗?”丁亦寒眼睛盯着水面,突然说到。
站在一旁的夏知道他在和自己说话,转头看了一眼时间,默默走过去处理手上的鸡。
“你说吧。”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十分的友好,处在一个可以听见对方说话但是不会有影响的距离。
看到夏这样,丁亦寒也松了一口气。
看这样,他估计不在乎那天发生的事情了,不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
“我哥哥想让我在部落里生活下去,可是我不愿意,我们两个大吵一架,我便跑了出来。”
说完之后丁亦寒苦笑不得,他在说什么啊,估计都不会有人能听懂他的胡言乱语。
“你哥哥这件事做的不对。”
丁亦寒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真的明白他在说什么?并且还是站在他的这一面,不是哥哥的那面?
“你,你真的觉得大祭司的想法是错误的吗?”丁亦寒往夏的方向稍微挪动了一下。
夏手上处理鸡毛的动作不停,“你的去留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即便他是你哥哥也不能替你做决定。”
“可是他是部落的大祭司啊。”
部落里的兽人不是最在乎大祭司了吗?
兽人不是把大祭司的言论供为圣旨的吗?
不是大祭司说啥他们都言听计从的吗?
为什么夏会觉得大祭司这件事做的不对呢?
可能是丁亦寒太过震惊了,夏转过身看向丁亦寒的方向,平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