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跪在地上,无力回天,满腹愧疚。
大船起锚,瑞祥等人的一颗心才算真正的踏实了。
杨猛领人赶来时,大船已经远去,成为一个模糊的小黑影,随时会彻底消失。
李晓东挣扎起来:“文威将军,侯爷让金人带走了怎么办啊?”
杨猛吐出一口血,眼神狠厉:“大将军在哪儿?”
李晓东:“往南去了,应该安全了!文威将军你倒是想个法子救一救侯爷啊?”
杨猛看着身后无一不带伤的众人道:“去找大将军,此事关系重大,你我做不得主!”
船上,南进被领进一间宽阔装饰豪华四处无窗的房间内,门外重兵把守,显然是一个设施齐全的牢笼。
红木圆桌上放着一顶青玉镂雕莲花纹香炉,南进一走进去就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浇灭了。
迷香,令人乏力的迷香。
呵呵,瑞祥的主意吧?!
看样子,他早猜出自己的身份,为何没来逼问呢?完全忘记也好,省得大家难堪难做。
南进捂着头,脑袋昏沉,他都灭了迷香,为何还会着了道?
他拿起靴中的匕首,往手腕处一划,殷红的鲜血汇成一汩小溪流,流在桌面上。
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都不会选择死亡,他的愿望还未实现,必须活着。
一道伤口,两道伤口,桌上的血迹流下,滴落在涂着桐油的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绚烂魅惑的花儿,独自凋零干枯。
终是药力强劲,南进不敌晕了过去,这一晕便是一天一夜,外面天翻地覆。
另一间房中,阿克占松紧紧抓住瑞祥的衣襟狠道:“你真的要将她抓到瑞亲王府?你可知那会什么样的下场?你会直接将她逼死的。”
“我不管她的身份,我只知道她是我的阿妹,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准杀她。”
“论感情,你与她才算是最深的,你忍心送她去死吗?她亦是你的救命恩人,三番四次救你,都忘了吗?”
“瑞祥,她在别人眼中什么样咱们管不着,但是对你我,她是仁至义尽。处在她这个位置上,已是万分艰难了!”
“别送她去瑞亲王府好不好?瑞祥,我求求你,别送她去!”
瑞祥一根一根掰开阿克占松紧抓自己胳膊的手指,心中又气又伤,面上却极为冷清:“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阿克占松脑中一片空白:“当然是、、、是是救她了!”
瑞祥:“问题是要怎么救?”
阿克占松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个办法也没想到,一把再次拽住瑞祥的手臂:“你的鬼主意向来多,一定要想个法子救救她!”
“她是一个宋人,所做的一切身不由己,换做我们处在她的位置上,不一定比她做的更好、、、”
阿克占松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瑞祥沉默一会儿,道:“这事得从长记忆,一旦让人发觉,你我死不足惜。”
回到德州,军中得知此事,差点将天捅出一个窟窿,大将军受伤,侯爷被金人掳走了。
天啊,你还是塌下来吧!
秦桧从众人耳中听到此事,恨不得把德州城内的鞭炮通通买下来,放上个三天三夜,以示庆祝。
这一晚,秦桧主仆三人喝高,人事不省,是进德州最为快活的日子。
岳祺泽在军医的医治下,很快转醒,他猛地坐起来,后因体力不支又跌回床上,高启林道:“大将军受伤颇重,气血虚弱,忌肝火!”
岳祺泽抚了一下发疼发痒的喉咙:“中将军在哪?他在哪里??”
之前的一切,一定是在做梦,南进怎会做那样的决定呢?他怎么可以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