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做了一夜噩梦,梦里有人拿了把剃刀,笑嘻嘻的将她剔骨剥皮,真的好疼,那刖刑时疼的她不停挣扎,却毫无改变,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她剥皮拆骨。
她就那样,一头歪栽在地上,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一块块的分解开来,好像有些不同,这里还像不是刚刚那个阴暗潮湿的刑房,这里好像是个店铺。
自己一块块的拆骨肉和排骨被一条条干草绳吊起,挂起来,她还看到有人喊着“撤了,撤了。”
真的好疼啊!等她竟连呼喊‘救命’都忘了。
她不记得看到什么了,她只记得耳边有各种声音“嘿嘿,”“废物”“杀人”“你别跑”“哈哈哈”“桀桀桀”“放过我”“我错了”“你是谁”“哈哈哈,走啊”“不要”“别,放开他”…………。
各种各样的声音绵绵不断,混乱交杂。
再后来,她看着自己的美人骨连肉带骨被人放到锅里添水煮之。她还看到自己的肉从红到白,自己闻不到味道,可看着有人时不时的喝上一碗,那沉迷的享受模样,便知好吃好喝极了。
她害怕的不停拍打想要逃出去,可如何挣扎,她四面好似被什么屏蔽开动不得,打不破。
一瞬间,反转到了个原始时代,她看着自己的头颅放在鼎里煮,煮了很久。
看着自己皮肤和肉一点点褪下,看着眼睛鼻子耳朵牙齿都煮没了掉了,舌头煮了好久都下不去,那人把自己头颅拿了出来,掰开上下颌骨,用小刀一下蒯掉了,而后头颅继续煮。
她吓呆了,整个人说都不会话了。
一转眼,自己的头颅就被一个坐在高位上的白胡华贵老头,拿在手里盛酒喝。
笑盈盈和旁边的人讲话,一群人拥护着他。
她被害怕充盈,果然那些说恶心的都是不够怕,真是怕的,只会怕的不知所措。
后来,她还看着自己被人打断腿,穿了琵琶骨吊了起来,被人锁在柴房里生不如死。
她被人施以量刑,崩溃边缘,被人吊在话剧场舞台最中心高空,被一声令下五马分尸,血肉模糊,血沫翻飞。
还有被万箭穿心,战马踩死,只剩肉泥粘地,扣都扣不下去。
还有她一口饮下面前毒酒,身着红衣,手拿宝剑,笑着整理了下衣裳,持剑朝外杀去。
“不”她大叫一声。
下一秒她醒了,大汗淋漓,她在床上缓了好久,心绪久久平复不下去。
她大口喘着气,总觉得呼吸困难,她绝不能做那砧板上的鱼肉,她须得我为刀俎,尔为鱼肉。
她很怕那铡刀落下,菜人店里一下下的剁着她的骨肉,让她毛骨悚然,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她甚至醒了多时都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眼前皆是那画面。
她依着床头苦笑,这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都怪你周生辰,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做被人剥皮抽骨的噩梦。你真的好讨厌!
既是想通了,她心里虽是戚戚,但也不会改变任何的。
因为,这一局不仅为她自己,也为周生辰,说的冠冕堂皇一点,还有百姓,反正这个国家也快亡了,早亡晚亡差别不大。
想必金荣也很乐意吧,至少她赢了,就算是为了顾及声誉,他也能苟延残喘,捡回一条命,不是吗?
“小姐,可要再睡会儿”南枝带着蜡烛走进来,为金邀月掌灯。
“几更了?”她趄着床榻,闭目凝神。
“已经旦明了”。
“为我洗漱妆扮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