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是忠君爱国,若他不管不顾做点什么,留给他们的下场可不好说了。
赵腾比刘元有脑子的多,他是微末出身,最是明白不可小看任何一人。
而且他现在还需要拉拢刘元为他做事,就算看不上刘元这蠢样,还是得捏着鼻子画饼。
他温言劝慰道“大将军不必费心,刘子行那边我早已安排妥当,他和小皇帝手上的三瓜俩枣,翻不出什么浪花。至于周生辰他最是古板守旧,脾气又执拗,断不会做出什么攻城谋反之事,现如今唯一和他有联系的刘子行病的起不来床,不必担心能出什么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金家女,她棘手的很,眼下咱们得先把她糊弄过去,再做打算。”
刘元顺着他的话想想是这个理,无论是刘子行还是周生辰他们都有了解,可以说得上一声知己知彼。
但金氏女不一样,他们从未了解过,不知她性格手段到底如何,她今日摆出这姿态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狐假虎威。
这才是他们现下第一需要重视的人,金家女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太原王,以及传说中的城山军,听说这只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上的战场极少,但从来都是大捷。
金荣那老匹夫贼的很,若是派城山军出战,总会下令,敌人投降也歼,这样一来,可谓是杀神一样的存在。
这次据说主帅折夏也跟来,折夏折夏,你听这名字,能把夏日给折下可见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若是周生辰和他的南辰王军是护身符一样的战神和战神军队,那么城山军和折夏便是闻风丧胆的铁骑。
是的,在民间折夏来抓你了,和南蛮子来抓你了,堪称北陈两大吓唬孩子睡觉的法宝,屡试不爽。
好酒后劲大,几杯马尿下肚,赵腾那飘飘然起来,昏黄的烛火和浓重的熏香,熏的人头脑昏昏。
刘元带这些醉意冷艳瞧着,这眼前尽兴了的赵腾,好似看到了个跳梁的小丑,自以为是地狱里来的恶魔,实在就是个蛊惑人心变态疯子。
他为何要和这样登不上台面的阉人合作,赵腾一看就是个危险的,谁知道赵腾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他有些后悔,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从他和赵腾合伙囚禁太后又挟持皇帝开始,他就和赵腾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从当初成了这中州城隐形掌控者,可以把持北陈朝政的喜悦散去后,终于意识到他现在是想跑的跑不了,他被绑在赵腾这艘船上。
他也看出来,无论私底下如何,但明面上,他都是最大获利者,若是他日被清算,他落不到好了。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愿意在欲海沉沦,权欲是比鸦片还海洛因的存在,一旦在其中尝到甜头,你很难从其中退了出去。
权利它迷离又醉人,它勾着无数人宁可沉沦在这一刻的梦幻中,也不愿离去。
身居高位,犹如登高山而望远之,俯瞰群山,众生皆俯首跪拜。
就问你,谁能逃得出这样诱人的世界,谁能不想一睹为快。
明知道它吞噬人的灵魂和身体,那又何妨,欲望的火苗烧疼人也无妨,有的是人往里面跳。
就算如此,刘元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说道“不急不急,就先搁她几日,挫挫那小妮子的锐气,咱们也好把该准备好的准备好”。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烟雾缭绕,人也昏昏沉沉,好似喝了三两假酒。
赵腾笑的猥琐,他鼻子里懒懒的发出“嗯”的一声。这也正如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