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内传来的声音，方逍吾嘴角掀了掀，最后控制了一下表情，转身回到营帐之内。

此时的陀冶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强撑的身体，想要坐起来，但他的伤势，还是不允许。努力了一会，最终还是倒了回去。

他其实一直都是清醒的。从沈禾他们把他扔在寒窑里开始，就一直清醒着。他一直在尝试调动内力，恢复伤势。但洞天受伤，他没有办法。他毕竟是卫国守护者，超脱卫国规则之外的人物。他可不想受这些北凉小喽啰的侮辱。

而面对方逍吾，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被一个小辈以雷霆手段击败，而且差点击杀，这让陀冶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但方逍吾出门之前的话，提醒到了他。没必要和自己的命过不去。虽然被方逍吾的草木之力温养之后，自己能调动细若游丝的内力，但还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所以他妥协了。

看着方逍吾在自己身旁坐下，陀冶子也是有些尴尬。

“你救我，所为何事。”

“很简单。”方逍吾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知道一些，你知道的秦寅的情报，帮我打赢这场仗。”

“不可能，帮了你，卫国就会大乱。”陀冶子毫不犹豫的偏过头，拒绝了方逍吾。

“你觉得，你还有拒绝的可能吗？我不是在询问你，我是在通知你。而且现在闹到这种地步，这内战，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两个反问，弄得陀冶子哑口无言。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方逍吾。“你们没有言和的可能性吗？”

“呵。”方逍吾被陀冶子幼稚的话逗笑了。“你觉得可能吗？他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是自卫而已，这话，那得去和秦寅说。再说了，这种弑父杀君的败类，我也不敢让虞城在他的领导下生存。”

更别说还有秦晓月这层关系了，方逍吾在心中默默补充了这一句。

言已至此，在陀冶子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其实就算我想告诉你，我也不知道多少。对于卫国的其余事项，我不了解。上次我们交手，也只是秦寅找到我，说司马贺可能会死。说封疆大吏，少了一个，这平衡都会被打破，我觉得有道理，才选择出手。并不是说，我已经成为他那个阵营的人。”

陀冶子说的很坦率，并不像是在说谎，方逍吾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半天，确定了他说话的真伪，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那另一个问题。”方逍吾直起身来，看着陀冶子的眼睛。“在卫国，有和你实力相当的人吗？”方逍吾想到了黑龙塔底下的守护者。或许在陀冶子身上，他能得到答案。

但依然让他失望了在。陀冶子毫不犹疑的摇了摇头。“没有了，虽然可能会有一些隐居的隐士，能达到无为玄境，但达到无为玄境圆满的，不会有了。实力到了这个程度，距离比较近的话，会有轻微的感应。我时常巡逻卫国，并没有发现这样的人物......”说到这，陀冶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了？”方逍吾急切的问道。

“要是硬说的话，你算一个，能把我打成这样，卫国第一，非你莫属。”

“呃......”方逍吾有些无语，但心里却更为谨慎。“如果这陀冶子说的是真的，那这黑龙塔守护者的身份，就真成了一个谜。莫非是在他国找来的帮手？”方逍吾沉思着。

“怎么了？”陀冶子注意到方逍吾的表情，开口问道

方逍吾退出思考，摆了摆手。随即再次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秦寅是个好皇帝吗？”

“这......”陀冶子看着方逍吾的眼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方逍吾也毫不客气的与之对视。

“换种说法，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