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李胤承和苏安歌为两位远道而来的王爷准备了一场接风宴。许是因为有共同的敌人,觥筹交错间,一派祥和,丝毫看不出在这之前他们还是彼此的敌人。
“即使我们攻下呼兰城,但乞颜弘吉手中握有诏书,六皇子和嘉嫔娘娘又有谋害先皇的嫌疑,登上皇位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为世人所诟病。”澜荣王爷喝了口热茶,裹着一身雪雕羽翎制成的裘衣,越发显得雍容。
穆夏王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眯眯的凑过身子,对着一旁的澜荣王爷说道:“这还不简单,先帝虽然不在了,但朝中还是以曹墨大人为尊。既然潇太后和乞颜弘吉能把曹墨找去主持继位大典,我们为何不能学一学呢?”
图雅皱了皱眉,“当初曹墨大人是父皇最仰仗的老臣,定是受了乞颜弘吉的胁迫。继位之事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制定好作战计划,尽快攻下呼兰城。”
苏安歌穿的十分素净,藕荷色云锦襦裙,外面一层浅蓝色的曳地纱,金色丝线在裙摆上绣出一朵朵淡淡的荷花,远远望去,清冷舒淡。她歪过头,看着李胤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低声问道:“你有计策了?”
李胤承手持金樽,俊秀的容貌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烛光,清冷如斯,他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开诚布公地说道:“今日刚收到西蜀新皇的来信,今年他们不会再将卖粮食给乞颜弘吉,边市也要关了,这对我们来说算是千载难逢的好消息——”
苏安歌和图雅眼睛同时一亮,“是棠棠?”
“六皇子,难道您与西蜀新皇相识?”穆夏王爷好奇地问道。
图雅抬头看了一眼李胤承,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缓缓开口,“在东岳时算是结了段善缘,不过西蜀新皇年龄太幼,做决定的人定是辅佐他的那些臣子。”
“没错,本王已经上奏皇兄,与西蜀开通边市,互通有无。西蜀寒家和其他几位大臣也觉得乞颜弘吉狼子野心,不值得信任,因此才找了个借口拒绝买卖粮食。”李胤承微微一笑,“这时候,乞颜弘吉估计也收到消息了。”
穆夏王爷哈哈大笑,拍手叫好,“这下乞颜弘吉怕是焦头烂额了,以他那自私暴虐的性子,怕是不会舍得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可若他执意继续穷兵黩武,百姓必会哀声载道,的确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乞颜弘吉手下可用之人不多,也就剩白虎将军和那位龙啸大人了。本王与白虎将军打过几次交道,是个有勇无谋的泛泛之辈;那日也与龙啸交过手,拳脚功夫怕是不亚于楚将军,至于领兵打仗嘛……”李胤承微微皱眉,并未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