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觉得十两银子是无法想象的巨款,如今觉得十两银子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来感谢恩人……”
刘氏一路絮絮叨叨,只怕十两银子会寒了恩人的心。
“要不先跟廖大夫借一些,以后再慢慢还?”
刘氏听了他的话,眼前一亮,她觉得这是这么些年来,许有福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多少合适?”许有福问媳妇刘氏。
刘氏想了想,说:“按说,二丫头一条命一百两也不算多,只是不知道廖大夫身边有没有那么多。”
“一百两?”许有福惊讶,“这,这……”
“这什么?你二女儿不值一百两?”
“不是!”许有福这次倒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一百两,我们以后怎么,怎么还?”
“人还在,还担心还不了钱?你现在住的,吃的,喝的,穿的是哪儿来的?”刘氏真后悔刚才还觉得他是好的,如今看来竟是个没远见的。
得知恩人和廖老大夫在后院堂屋,她让许有福去借银子,自己去了后院。
刘氏心怀感激地来到后院堂屋,想要亲自向恩人表达对救命之恩的感谢。
堂屋里,廖老大夫正在和一个约摸二十岁的年轻公子在说话。
年轻公子不似秦大少爷与徐大少爷肤白貌美,一看就是常年在日头下晒出来的肤色,强健的体魄,却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泥腿子的味道。
一束春日午后的阳光打在年轻公子的脸上,她竟然觉得有些眼熟。
转眼一想,嗐,他不就长得跟二宝、三宝他们一样嘛。
她猜想:他记得,廖老大夫的大孙子还在西北军营里呢。
不过廖家大孙子听说已经二十五六了,这小伙子肯定不是廖家大孙子。
这小伙子应该是像二宝他们一样,从军营里出来的吧?
她走近堂屋,跟廖老大夫打了招呼,才感激地说道:“恩人,我是月季的阿娘刘氏,我来感谢您救了我的女儿一命。”
年轻公子抬起头,爽朗笑着回答:“夫人太客气了,我只是举手之劳。小姑娘还好吧?”
刘氏感激地说道:“多亏了有恩人,她已经好多了。”
年轻公子谦虚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来,说道:“夫人莫要再叫什么恩人,叫我李怀安就行。论起来,夫人可是我的长辈呢。”
刘氏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李怀安捋了捋关系:“我唤廖老大夫一声廖爷爷,您月季姑娘是廖爷爷的徒儿,您可不就是我的长辈吗?”
刘氏见他说得有道理,可是恩人唤自己长辈,她可不敢。
许有福进来时,刘氏与廖老大夫和李怀安谈得正欢。
刘氏起身站在许有福身边,给李怀安介绍:“这是我们月季她阿爹,姓许,名有福,确实也是个有福气的,得了恩人出手救了月季丫头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