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一边走一边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仰头看向宋言澈,“宋哥哥,经常有人去费公的墓前祭拜吗?”
宋言澈点头,“学子们感念费公的恩情,每逢年节都会去。平日里也会有人去。”
荞荞这下明白为什么罗双是水鬼,无人祭拜还能到现在都魂魄不散了。
“宋哥哥,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呀?”
宋言澈叹息一声,“我只是觉得罗双可怜,说出来或许能帮帮她。”
皮囊重要却也不重要,若世上能少些闲言碎语,罗双便不会因为皮相而那样自卑,说不定还能与费公成就一段佳话。
可惜,可叹。
宋言澈将荞荞送回宿舍,玉笙和林源等在那里,看到两人过来,玉笙立即扬起一个笑脸。
“恩人!”他高兴地喊着,朝着两人跑过去。
林源跟在后面。
宋言澈扫了眼池塘,朝几人挥挥手,迈步离开。
荞荞看着二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林源伸手一指玉笙,“他担心你,一定要在这里等你回来。”
他本来想在宿舍睡午觉呢。
“我没事。”荞荞踮起脚伸手在玉笙肩膀上轻轻一拍,无情赶人,“你们快回去吧。”
“好。”玉笙没有意见,拉着林源离开。
等两人走了,荞荞进屋关门,拿出紫金葫芦,把罗双放了出来。
罗双面上都是泪痕,就算出来了,也还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不动。
方才宋言澈讲故事的时候,荞荞让罗双也听见了。
遗忘的往事历历在目,罗双哭得不能自已。
荞荞撑着小脸儿看着她哭,等她不流眼泪了才问她,“你现在想投胎吗?”
罗双答非所问,“我还能再与夫君相遇吗?”
“不知道。”荞荞实话实说,“他现在可能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
一听这话,罗双的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脸埋在膝盖上,痛哭出声。
荞荞抬手挠了挠腮帮子,怎么又哭了?
她想了想,“我可以帮你查查看,等查完了你就去投胎好不好?”
罗双止住哭声,抬起一双泪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要怎么查?”
“查生死簿呀,上面来世今生都有记录哒。”
罗双张了张嘴,虽然她没去过地府,但她也知道生死簿好像不是寻常人能看的东西。
荞荞看了看时辰,“下午要上课,我要睡午觉啦。晚上去帮你查好不好?”
罗双下意识点点头,眼前一花,又被收进了葫芦里。
荞荞脱去外衣扑到床上,抱着枕头蹭了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时辰一到,勤勤恳恳的小纸人又来了。
这次他没有在被子上跳,而是跑到荞荞的耳朵边对着她的小耳朵吹气。
荞荞觉得痒痒,抬手挠了几次还是痒,便迷迷糊糊睁开眼,将小纸人抓在手里。
小纸人坐在她手心,一张笑脸,乖巧地看着她。
荞荞两指并起一弹,将小纸人弹得翻了个个儿,扒拉着荞荞的大拇指才没摔下去。
“不许对我耳朵吹气。”
荞荞穿好衣服,托着小纸人走到桌边,飞速画了一个小铃铛给小纸人。
“拿给玉笙照着画,以后晃铃铛叫我。”
小纸人伸出小短手乖乖抱住铃铛,脑袋点了点。
“乖。”荞荞把小纸人拎到肩上坐着,开门出去。
下午的课听得一众小孩儿昏昏欲睡,刘旸咳嗽两声,让所有人站起来诵读。
站着总不会睡着吧?
显然他低估了学生们的睡功,站着六个直接睡着了三个。
刘旸拿着折扇挨个敲头,要敲到荞荞的时候,小姑娘立刻睁眼,大声朗读起来。
刘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