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御使面露狐疑之色,视线上下打量元修竹,“元大人这是何意?”
元修竹笑而不答,只把闺女给自己的护身符自袖中露出来一角。
黄御使眉眼一动,敛目想了想,小声问:“不知元大人此刻可能听到动物的叫声?”
元修竹侧耳细听半晌,摇头,“不能。”
这周围安安静静,哪里来的动物叫?
“唉,你也不能。”黄御使长叹一口气,方才自心底涌上的一丝期待尽数退去,只觉身心愈发疲惫。
他顿时没了谈话的兴致,“看来元大人无法帮我,元大人还是请回吧。”
“下官告退。”元修竹就势站起身,预备等自家闺女回来跟闺女说说这件事,说不定闺女有法子呢。
不过在确定闺女有办法之前,他不准备将闺女的本事说出来,免得到时候事情办不成让闺女跟着他受委屈。
待元修竹离开,黄御使把门窗一关,抬手捂住耳朵,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刘武接上荞荞回县衙,路上告知荞荞监察御史已经到了。
元修竹照例询问过闺女在私塾的情况后才对闺女道:“如今御史住在县衙里,他怕吵闹,荞荞你不要过去打扰。”
“知道啦爹爹。”荞荞点点头,问,“爹爹,御史很凶吗?”
元修竹摇头,黄御使哪里能有鬼凶残?
管家给荞荞端来一盅牛乳茶。
“谢谢管家伯伯。”荞荞对着管家甜甜一笑,捧着瓷盅低头小口小口喝,不一会儿嘴唇上就沾了一圈白胡子。
等管家出去后,元修竹看着闺女,问:“荞荞,一个人若总是听到耳边有动物的叫声,其他人都听不见,这样的情况是为何?”
“唔……是不是生病了?”荞荞看着自家爹,视线上下打量,“爹爹,你说的这个人是你吗?”
元修竹摆手,“当然不是,为父说的是黄御使。除了生病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啊,很多的。”荞荞道,“不过我要亲眼看看才能确定是哪一种。”
元修竹点点头,没有接着问。等荞荞喝完牛乳茶,元修竹拿帕子帮她擦掉那一圈白胡子。
荞荞仰着小脸儿,对着自家爹咧嘴笑。
元修竹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帮子,“一会儿你悄悄去黄御使的院子看看他是何种情况,不要被人发现了。”
“爹爹,为什么要悄悄去呀?”
元修竹总不能说他担心闺女解决不了吧?他敢保证自己要是那样说,闺女能气得把屋顶给他捅个窟窿。
“没有为什么,你记得悄悄去就行了。”
荞荞撅了撅嘴,“那我晚上要吃红枣糕。”
“行,我这就去给你做。”
“好耶!”荞荞原地跳起蹦了一下,元修竹顿时心惊胆战看地面,发现没裂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段时间让闺女练踢球还是有效果的。
问清楚黄御使住在哪里之后,荞荞往自己腿上贴了张跳跃符,跟只猫似的,悄无声息地落到黄御使的屋顶上。
她正要伸手挪开瓦片,突然发现房梁后缩着个浅褐色的团子。
“这是什么?”荞荞伸手就抓了过来,缩起来的小麻雀吓得伸嘴就啄荞荞的手背。
小手一转,荞荞倒提着麻雀的小爪爪晃了晃,“你不乖。”
麻雀啾啾两声,扑闪着翅膀,一双黑豆眼努力向上看,似乎在瞪荞荞。
荞荞伸手点了点麻雀的小脑袋,“以后不许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