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建兰无理闹三分、声高嗓门大,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架势,白建峰也拿她没辙。
这兄妹俩之间为啥这样?说来话长,咱们长话短说。
白建峰虽然出身在孔孟之风盛行的鲁南地区,但是他的父母老来得女,自是对这个小女儿视若珍宝,村里别人家是重男轻女,他们家绝对是重女轻男。
娇生惯养的白建兰从小懒惰嘴馋,长大后娇蛮任性,但有一点,重感情,护家,胳膊肘子向来只往里拐。
没结婚时护父母和哥哥,自己成了家就护自己老公和孩子,文革时期离开父母和白建峰一同来到塞北,那段时间她就一心一意护白建峰。
白建峰转业前在部队曾负过一次重伤,那段时间白建兰没日没夜的照顾他,期间有一次做手术需要输血,可是血库告急,她就撸着胳膊直接让大夫抽自己的血。
一般人献血的抽血量也就200-400毫升,她那次硬是一次献了1000毫升,嘴唇都白了。白晓亮还没下手术台,她先躺倒病床上去了。
以上种种让白建峰在她面前,总有一丝亏欠和愧疚,为亲情,也为后来两次工作调动的事。
转业回到地方后,凭着三等功的表现白建峰本来可以直接留在乌市公安系统,但是他却把这次难得的机会给了找上门的小姨子刘玉琴,把难得的名额介绍了警校刚毕业的王德利。
为这事,白建兰没少来他们家对着刘雪琴冷言冷语、鸣冤抱不平。直到后来,白建峰又把自己留在图市石油集团保卫部的工作机会,以同样的方式转给了找上门的白建兰夫妇,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姑,你拿去吧,这个我做主了。”
“你做主,你做得了主么,钱你……”
气头上的白建峰话说一半突然打住,他意识到自己没说出口的话,恰恰打脸了才商量抚慰过的儿子,这话直指白晓亮的敏感软肋。
父子俩心知肚明,一时都不吭声。
白建兰多精呀,一下察觉出这对父子之间微妙的情绪变化。
打发呆若木鸡的周毅提着箱子回到门边,她则温柔的拍拍白晓亮肩膀:“晓亮,还是你懂事,知道心疼你姑,不像你爸,哼。”再次鼻喷白建峰。
白建峰也看出来了,自己和白晓亮,一个不忍,一个不能,在这个凶悍的妹妹面前都占不到任何便宜。能治住她的白杨又不在家,只能依靠外援了。
他招招手,故意找个茬把徐工叫到身边,自顾自说事,不再理会白建兰夫妻俩。
白建兰并不把这种不待见当回事,依旧在乱七八糟的小院里转悠,这看看那摸摸。
“哥,你地上这些拆下来的窗户玻璃,不用了吧,那我就拿回去了,我家有扇窗子早都裂了不能用了。”
白剑锋不搭理她,朝着徐工挤眉弄眼。
你不是给我挖坑么!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我可不掺和,而且这一位,见过几次,不是善茬。徐工故作不知,只是看着白建峰憨笑,一副无辜又老实的憨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