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师傅可是龙一老道?“赵老六突然问道。
“是,前辈认得家师?”
“龙一老道号称天下第一剑,老叫花自是认得的,不知他近日可好?”
“家师已于半年前驾鹤西游了。”李火风黯然道。
“什么?”赵老六惊道,“龙一老道死了?可惜了,龙一老道剑法无双,却无缘与之一战,可惜,可惜。”
赵老六继续道,“老叫花虽玩世不恭,却是个武痴,听闻龙一真人号称天下第一剑,便有心想要决一高下,二十余年前,我霹雳掌与打狗棒法大成,便欲至落霞山寻龙一真人比斗,却不想传来觉先和尚与龙一真人约战的消息。可结果呢,更是大跌眼镜,此二人比武之后,竟是双双归隐了,我便只好作罢,等待来日有机会再比试,未曾想,二十余年来,龙一真人竟是从江湖中消失一般,如今确已经死了,可惜啊可惜。”
赵老六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李火风问得此言,心道,“师傅将我从小抚养成人,我尚未尽得孝道,便已撒手人寰了。”李火风兀自伤神。
“前辈,晚辈……”李火风本欲向赵老六再询问当今天下大势,然转身间,赵老六却不见了踪影,只闻其声音传来:
“小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长日无涯,不必杞人忧天。”
李火风苦笑摇头,这赵老六还真是个怪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赵老六离去后,李火风亦无心赏月,便向客栈走去。
薛山,白莲宗总坛。
大堂中,楚傲天在主座上正襟危坐,但见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睛蕴涵神光,竟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堂下一人躬身而立,一袭黑衣,一张长方脸,颌下微须,粗手大脚,背负长刀,正是与李火风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倪。
“义父,如今各大门派及武林人士已至平江城,想必不日便会到达薛山。”
“共有多少人马?”楚傲天问道。
“人约近千,各大门派均派好手前来,甚至连少林的觉先和尚都出世了。”
王倪瞟了眼座上的中年男子,但见他仍是古井无波,便继续言道:
“孩儿此次从陇西回来,途经平江城,各大门派均已住在城内,唯有唐门之人不见踪影,孩儿担心其中必定有诈。”
“不错,若正面对敌,我白莲宗有左右护法,四大法王,十八堂堂主,五百教中好汉,不惧他名门正派,可唐门暗器和用毒天下无双,不得不防啊。”
楚傲天顿了顿,道,“倪儿,传令下去,定要严加防范。”
王倪应声,便欲退下,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停下了脚步。
“还有什么事吗?”楚傲天见王倪停下,便问道。
“义父,孩儿想起一事,今日孩儿在平江城中惩治两名恶徒,遇见一人,此人名唤李火风,使的是……”王倪顿了顿,道“使的是纯阳剑法。”
“哦,竟有此等事?”王倪看到楚傲天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波澜,心中不免暗自吃惊,又听楚傲天道,“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是”,王倪便把白天的事全部讲了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