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副站长看到山田重信的眼神,心里直打怵。自己虽然真心投靠日本人,但寸功未立,说枪毙就枪毙,说投监狱就投监狱。即便是日本人开恩,给自己扔大街上,自己也是身无分文。这个姓乌的,真是一个乌龟王八蛋,把自己坑的分文皆无。
这个女人叫金淑芳,夏回想与她的交往,现在越想,越感到是乌站长的阴谋。
那天怎么那么巧,自己在菜市场,一回身就撞上了金淑芳,这个小职员手中的鸡蛋,就落到地上。自己伸手一扶,碰到她胸,她不但没恼,还首先向自己道歉。
自己要赔偿金淑芳的鸡蛋,她还拒绝。攀谈中,金淑芳“无意”提到,自家的无线电收音机坏了,那可是他的强项,去了金淑芳家,没用换零件,修好了收音机,顺理成章,夏副站长就上了她的床。
开始,夏还防止金是伪满特务,处处小心提防,后来发现金确实不是特务,自己才放心交往的,再后来两人就难解难分了。
当夏向金吐露自己干什么后,金虽表现的惊讶,但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不担心夏,也不担心她自己,那种情形,现在看去多么不正常,怎么自己就被蒙蔽了双眼呢?
刚看到金暴尸路边,自己还有深深疼痛感,现在咬牙切齿,真想说一句“活该”。
现在,夏不但想怎么能活命,还想追回自己这几年的积蓄,抓到乌,这些都有可能。
事情就怕反复琢磨,终于,夏副站长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次他与金巫山云雨之后,金特别满意,而夏却变得忧心忡忡。
两人相拥而卧,夏说道:“这样的好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如果自己不暴露,躲在这里没人管,一但暴露,挨家挨户查户口,那可真没辙了。”
金淑芳抚摸着他,突然冒出一句,“那就到老东沟,出家当几天道人,肯定有机会走掉的。”
当时,夏没有往心里去,犯法后没地方躲藏,出家当和尚,做道人,中国自古都有,很少有去寺庙、去道观查户口的。
然而,乌站长的一句话,引起了夏的怀疑。
一次,两人合伙贪污一批军火和经费,上级不知抽什么风,再三寻问物质下落,把乌站长气得直骂娘,也突然冒出一句话,“给老东沟这样的地方不行吗?还追问个屁,谁想知道,谁来这里,个个贪生怕死,装得人模狗样!”
后来上面也不问了,夏也没有听两人再提过老东沟。
夏现在想,老东沟或许是秘密撤退路线,但那个线路级别高,要像乌站长类的人才能知道。
“山田太君,”夏准备搏一次,“有一个叫老东沟的地方,我从地图上没有查到,估计是军统重要人物紧急避难点,看看那里有没有一个道观,寺庙,或尼姑庵这样的地方,应该能有些收获。”
听了夏的这些话,山田重信实在不愿动弹,这到底是谁指挥谁?但他的职责不允许他偷懒。他想交给关东军宪兵去办,但隐约那一丝立功的心态,又一次阻止了他。
“老东沟,道观,寺庙?”山田重信起身去安排了。
最后,了解到有那么一个地方,叫老洞沟,应该是有一所道观。不过都是山路,离这里徒步要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