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恒,律,五十多年南拓,到井帝时,不再往印,甸二国封建诸侯。
华历一百零一年,井帝八年,井帝四分甘方,强令西拓,师保氏建昌丘(昌都),初一万人,封师侯。
希氏建林邑(林芝),初一万人,封林侯。
藏氏建客则(日喀则),初一万人,封乌侯。
井帝庶子斯氏建萨丘(拉萨),初二万人,封藏公,节制上面三侯,其地统称藏地,初有共四城五万人。
华历一百三十年,井帝三十七年,井帝崩,传位于占帝,占帝在位三十一年传间帝。
间帝传导帝,导帝传内帝,内帝传为帝。内帝在位十三,却干了一件大事。
此时印,甸二国已经巩固,又有云,藏二地诸侯,加上希国,宗华面积扩大五倍有余,相互之间贸易往来,天府人口恢复,宗华处于文治武功的极盛期。
天子控制了整个天府六成土地,帝畿全用宗季之法,打击或者不封公卿等大贵族,而分治之多设大夫,士一级中小贵族,兵强马壮,如臂使指,天子信心十足。
华历一百九十八年,内帝七年,内帝夜间入睡,至夜中,突然大声呼叫一声醒来,帝后被惊醒,见其泪流不止,心捂胸口,大惊而问:
“陛下这是何故!”
内帝心悸不能言,帝后连召御医,御医不治,乃召重臣宗伯问其故,内帝说:
“朕夜间作梦,恍惚间来到一池边,见一老者衣衫褴褛,却又头戴冠冕,坐于池边,赤脚入水,暗自叹息。
朕问其故,老者哀声道:
‘唉,吾乃为儿孙所弃也。’
朕闻之气愤,乃问
‘岂有此理!天下竟有如此不孝之人,老者不必自哀,代朕命人拿下问罪’
老者摇头,言:
‘不可,不可。’
朕气急,乃领十郎中往山中,见屋,正要喝斥捉人,于屋中出一人,搭弓射箭,正中朕胸口,惊醒过来心竟还钻痛,泪不可止。”
宗伯听闻大哭,泣不成声。众人见此不解,内帝诧异乃问:
“宗伯何故痛哭?”
宗伯泣声道:
“此梦乃兆也。”
内帝惊问:
“何解?”
宗伯回道:
“陛下请想,衣衫褴褛,却又头戴冠冕,岂不自相矛盾。”
“是啊,怪哉。”
“非贵者不冠,非尊者不冕,而衣衫褴褛,又坐于池边,又言为子孙所弃,如此明显,陛下还不知是何人?”
众人疑惑,内帝忽惊坐起,:
“是恒帝乎?”
宗伯悲声道:
“正是先君恒帝,为帝者冠冕,书有载,恒帝南拓,跛足而烂衣,手枯如爪,面似木柴,饮溪水而食稀粥。脚下水池不正是滇池?一代圣君历经千辛万苦,方有如今宗华盛世。”
“但是陛下却想,如此圣君却葬于偏僻滇池,不入天府,不葬龙泉,岂不是不得升天。而后世子孙不迎回龙泉山,此不是大不孝乎?”
内帝大惊摊倒,众人扶起,内帝又大呼:
“快迎恒帝入天府,葬龙泉山!”
此事传于朝廷,又传之天府,皆认为恒帝如启帝般千古圣帝,怎么能在龙泉山之外,而且只有恒帝不在天府龙泉山,这很明显是不正常的,才有这祖先托梦。
群情激愤下,对当初擅自做决定,就将恒帝葬于云地滇池的初代滇公,诏侯也是一番痛骂,连律帝都有指责。
天府诸侯因为是文明源头,又文昌武盛,人口众多,以宗华嫡宗自居。
对甸,印,希三国皆看不起,也认为高出云,藏二地诸侯一截,多有轻言。
于是内帝命滇公,诏,保二侯护送恒帝棺椁入玉京,使者华然为一大夫,在天府谨言慎行,做事老成,不想出了天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骄傲自大,目空一切。
先至滇城,先拜见恒帝陵墓,选择了一个吉日,三月后起程。
期间对滇公,诏侯,保侯动辄喝斥,重则恐吓,滇公,诏侯吓得魂不附体,华然大声一点就腿软。
滇公,诏侯经家臣劝解,用大量金银珠宝,翡翠玉石贿赂华然,华然坦然受之,又见保侯不送礼,找个机会借口当众抽一鞭在脸上。
保侯本就是一方诸侯,距离天子又远,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羞辱,恼羞成怒,血脉膨胀,就要当场发作,被滇公,诏侯强拦住。华然料定他不敢对自己如何。
保侯心想当年商议决定将恒帝葬在云地的又没他的祖先,凭什么受此委屈,受此大辱。
保侯本身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又觉比滇公,诏侯理直气壮,于是装作回去收集财宝,其实是将自己受辱之事告知群臣,君辱臣死。
滇,诏二是自己愿受侮辱,所以他们大臣不好说什么,但保侯不愿受辱,群臣自然激愤,要为君主雪耻。
一番计划后,保侯命五百家臣侍卫,拉三百车到滇城之外等侯,保侯入城,对华然说陪礼已送至城门,请往观之。
华然不疑有他,一出城门便见三百牛皮遮盖的车,惊喜不己。
滇公,诏侯正疑惑,保侯何来如此多的财物,侍卫中靠近华然的壮汉突然一声大喝:
“辱吾君主者死!”
声音还没散,那壮汉竟从车上牛皮中抽出一巨青铜钺,往华然脖子处一挥,血光一过,壮汉咬牙切齿,青筋迸露,目光凶恶。
滇公,诏侯愣神间,“嘭”的一声,华然到地,身体还在不自然的抽搐,断颈处血流如泊,华然的头滚了两圈停住,脸上还停留着最后的愕然。
诏侯白眼向上一翻,昏倒在地,侍卫连忙扶起,滇公回过神来,双眼瞪如牛眼,手指颤抖的指着那壮汉,口中直呼:
“这这这……”
结巴的半天说不出完全的话。
护卫华然南下的侍卫如遇敌袭,急忙将戈予对准保侯,及他的侍卫。
使者侍卫头领郎中将,狠声大喝:
“大胆,大胆!好大的胆啊!”
连喝三个胆,声大震耳。
“保侯你竟敢擅杀天使,你要干什么?”
保侯默然无言,双手紧握成拳,那壮汉将巨钺猛插于地,跪在地上,大声道:
“此事与我君上保侯无关,乃我武扬自作主张,只因华然身为天使,屡次辱我君上,索贿不成,鞭抽我君。
君上能忍,我不能忍,擅杀天子,自领死罪。”
说罢朝北天子处叩三首,朝保侯叩一首,然后引脖子往铖刃上狠力向下一划,面目狰狞,倒在地上,脖子处白肉外翻,血流成涌,不时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