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带着下人将院子里重新收拾了一番,又将带来的东西都归置好后,傅长风才回家。
“怎么了,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喜春看他的脸色,关心地问道。
“哎,看来这韶明县水很深呐,只怕咱们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我现在在想,要不要让你们先回去,等这边都处理好了你们再回来。”
“情况真有这么严重,我当初说好了要和你一起来,就没打算让你一个人待在这,咱们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是什么麻烦事,咱们一点一点地理清,一点一点解决,若真是什么都怕,那当初干脆就别考这个进士,当这个官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多年的愿望,如今才刚刚上任,我只是心里有些担忧,但不是要选择退缩。”傅长风摇了摇头,将刚刚和王大人谈的内容告诉喜春。
“王大人说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五十岁了,精力不济,加上又没有靠山,不敢跟龙土司硬碰硬,所以只得韬光养晦,那龙土司也不是什么善茬,今年已经六十了,可是他们那个家族就将整个韶明县四成的土地握在了手里。
家里养了不少打手和护院,这里的人也好斗,所以打起架来从来不怕死,若是龙土司觉得受到了威胁,就会让这些人出马,打死多少他都把钱赔给那些人的家人。
这土地握在手里,就是将那些百姓的生死握在了手里,所以那些百姓都不敢反抗,反而一个个心甘情愿当长工,做佃农,就期望着你能靠着那点地养活一大家子人。
王大人和我说的,他们佃给那些人的地,就要收六成租子,你想想,这六成是什么概念,咱们家里收的租子只是他们的一半,其他大的家族,也仅仅是共同掌握了三成,剩下的三成才在百姓的手中。
据说当年百姓也有六成的,可是这几年下来,龙土司已经越买越多,不仅仅是通过正常方式,甚至有时还会强买强卖,那些百姓想要报官,就会被他的打手也打到不敢报官。
“你放心吧,这个事有我们,还有爹他们一起,从咱们这里去益州说来也不算远,等我先摸清了韶明县现在的生意情况后咱们再做打算。”
“是啊,好在当日张大人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知府大人对这些土司也很是不满,所以正在密谋行事,想要除之而后快,才能建立起官府的威严,咱们不能轻举妄动,而是暗中行事,等到时机成熟,就能将这种人一网打尽。”
“嗯,这些事咱们都先不要说出去,先想想怎样将韶明县的经济一途弄上去再说。”
“哦,这又是怎么说?”听得这话,喜春也好奇地问了起来。
“那就太好了,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其他人,免得走漏了风声。”听说他有了把握,喜春也放下了心。
“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要慢慢架空他在韶明县的权力,我看这事不能从百姓身上入手,反倒可以从其他几个家族入手,他们被龙家压制了这么些年,只怕心中早就有怨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