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当初他险些将赵无陵害死,赵无陵若想报复,如今他的坟头草已几丈高,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必然要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徐振已老,唯一有希望的二子徐仲言却没了消息,安乐侯府早落到了赵无陵的手中,府里的一举一动皆被他知晓,是以,徐叔睿这般怂,不足为奇。
被一个大男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徐叔睿不由浑身发毛。
“莫非,你就是黄道长的侄子?”
“正是。”
此人身子单薄,样貌普通,果真如永安描述的那般——不出众。
永安在此时也出了声,不满地看了过来,自然不是在瞪他,而是他面前之人。
“就是他!他那二叔一点本事也没有,不仅没有治好太子妃的病,反倒惹怒太子哥哥,害得无凌哥哥遭受无妄之灾,真是可恶。”
永安盯着被裹成粽子的手臂,只隐隐见血色便这般恼怒,倘若让她知道赵无陵险些断了一臂,还不得闹翻了天。
自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招惹不起,萧玉自觉沉默无言。
永安这人,最好得寸进尺,过多的解释,反倒会适得其反,真惹怒了她,事情就麻烦了。
“永安。”
赵无陵轻声提醒:“注意你公主的身份,莫要在此处大声喧哗,失了仪态。”
“若你不乖,臣现在就可派人将你送回宫中,并将你私自出宫一事告知陛下与敬妃娘娘。”
他置身光影里,好似下界的仙,一派清然地教训世人。
永安咬着唇,极是不甘心,却又不敢再骂。
白天发生那桩事,母后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要是知道她又私自出宫来,免不得真要受罚。
想到这,乖乖地认了怂:“无凌哥哥,永安知错了。”
门口,看戏的二人默契地对看一眼,徐叔睿心口猛地被击了一瞬,说不上来的古怪。
这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怎么会发生在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身上?
对方是个女子就罢了,偏偏是个男人,这,这……
他快速撇开目光,做贼心虚一般自言自语道:“这永安,还是我哥有法子治她,呼!”
最后,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萧玉看在眼里,仍旧不动声色。
赵无陵又发话了,让永安速速回宫去,永安由震惊变为委屈,再到愤怒,着实被气得不轻。
“无凌哥哥,你去锦州那么久,今日才回京,我好不容易出宫看你一次,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吗?”
“公主误会了。”
“才不是误会,你就是不待见我,听说你受伤,我冒着被母后责罚的风险出宫来瞧你,还给你带了许多补品,可你呢,自始至终未正眼瞧过我!”
永安瘪着嘴,圆溜溜的眼睛里红彤彤的,充斥着委屈巴巴。
哪怕他说一句好话也行,哪怕一个只属于她的眼神,她便就会很开心了,可他偏偏不如她愿。
“公主的关心,臣收到了,不过,此时夜已深,公主该回去了,叔睿,送公主回宫去。”
突然被叫到名字,徐叔睿肩一抖,慌忙答道:“是,我知道了,一定将公主安全护送回去。”
这般前倨后恭,萧玉不忍作笑,她知道徐叔睿害怕赵无陵,却不知道竟害怕到如此地步。
所有人都愿意,唯独公主不愿。
见心上人对待自己如此疏离,永安羞恼不已,倏地怒道:“徐无凌,你不要不识好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