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如凝脂、眸如星辰。
倾国倾城的容颜,哪怕只配一身素衣,端坐于此,也宛若冰山雪莲般高雅。
若非知情人,谁能想到这木白,竟是教坊司的花魁呢?
此刻一谈一笑间带着几缕幽怨,让曹安都有些把持不住,也还好是木白话中的重磅消息,让曹安在惊讶之余,稳住了心神。
“曹大人,您应该知道,斩妖司一直上不得台面,还是其出生过于驳杂,收拢了大量三教九流之辈吧。”
“好汉不问出处,应付妖物,的确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话是没错,可这些人里,亦有不少出自鬼市的,黑役本有四位当家:忠孝节义。而如今却成了三位,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忠孝节义?
曹安记得黑役三当家是丁义,难不成这丁节,也曾是黑役的一位当家?为了某些目的才加入斩妖司的?
难怪了,恐怕正是因为冯家所设的七文楼,在鬼市与黑役有利益冲突,所以那王八蛋才见死不救的。
“其实,这小妖也是黑役花了大价钱,向奴家购买的。”
“什么?那是你的分身?”
“讨厌,曹先生怎能如此说奴家,奴家尚未授粉,何来产子一说。”木白轻轻遮住脸颊,看起来颇为羞涩。
可你脸红个茶壶呢?混迹教坊司的花魁,有什么值得害臊的。
还授粉产子?这妖精的世界,果然有些怪异。
“所以,你将两只小妖卖给他,就是为了报复冯家?”
“具体用途奴家没问,但黑役的行事风格,一般不会出现太多纰漏,也就只有先生这样宅心仁厚者,才会念及无辜者的性命。”
木白依旧觉得他是好人,可曹安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只觉得眼前突发了中毒案,要将犯人绳之于法而已。
现在回想,纵使那位冯侍郎是位孝子,但也无法掩盖冯家在鬼市赚的那些黑心钱。
丁节与冯家相斗,不过是黑吃黑而已,此案唯一无辜的,只有那些丫鬟和杂仆而已。
“那你们呢?在我面前演了这么多戏,迫使我彻查南山惨案,也是为了你们口中的:‘道’?”
木白听闻,紧张的站起身来,连忙解释道:“我们无意与您为敌的,只是此案牵扯甚广,六扇门的背后又是三法司,我们诉状无门,只能出此下策。”
大兴王朝的最高司法,就是三法司,哪怕木白将南山以南的情况,告知了万院长,通过其他手段上报给朝廷。
最终也必是安排三法司调查,同样绕不开被包庇的风险。
而唯有青衣署,是独立于三省六部之外的,相比起立场不明的斩妖司,请不动的皇城司,他们要可靠的多了。
如曹安那样斩钉截铁的直接拿人,才是最优的选择。
“可即便如此,你们也同样是在诱导我办案。若是我猜的没错,伱们的最终目的,是想用我青衣署来挡枪吧?”
一开始,曹安对于破案如此顺利,只是觉得有些庆幸而已。
直到后来,小九突然告知他应堂发黑,离死不远了,曹安才庞然醒悟,一切都凑巧的有些诡异,于是才有了再上南山之事。
破案是他的工作,但绝对不会给人当枪使,将木白等人赶出学院,就是一次警告。
木白也知道此番做法有些欠妥,再次请了个万福,歉意道:“还请先生见谅,我等的确无力与其争,才想到让青衣署出面的?”
“哦?你是觉得我青衣署,能与那幕后黑手较量?”
“那是自然,若非应将军执着于寻找山外山,此间哪有几人敢与其争锋。若是将军愿助我等解决晦人,我等也必会倾力相助。”
木白开出了条件,曹安则是不置可否,三指捏起面前的香茶,轻轻品了一口。
这是在权衡利弊?
不,曹安是根本没听懂这女人在说什么。
听口气,似乎他们青衣署很牛逼?可那来来回回就几个和尚莽夫的,厉害在哪呢?
而且,这山外山又是什么地方?
只听三阳说过,署正大人在寻找什么【黑水瑶池】,是不是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