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也不废话，让对方保持距离，跟着来到那具无头的老夫子尸体旁。

简单的摸尸，还真的自几乎散架的尸体心口，摸出来一块肉色皮纸。

入手阴凉，也不知何种动物的皮做的，皮纸两面都布满密密麻麻的的蝇头小字。

“这‘合欢夺元诀’，不是世俗武功，常人必须要灵根，才可修炼……”

阴魂老者像是彻底认输，好意提醒：“灵根检测，也只有以我日游境，才能做到。”

“合欢夺元诀？”

陈末触摸皮纸的材质，有点像人皮，但他并不介意。

“公子，需要老奴替你检测吗？”

阴魂老者又道。

连称呼都突然改了。

“你自称为老奴，是想以后当我奴仆？”陈末用血气将皮纸洗刷一遍，便将之收下，旋即似笑非笑看向阴魂老者。

“是的，公子，有个日游境阴魂做奴仆，平日里会带来很多方便。”

阴魂老者浮现谦卑笑容，没有一丝刚才的阴森鬼岂。

言语间，轻车路熟。

“是吗？看来你以前也做过别人的奴仆？”

陈末还是第一次，跟日游境的阴魂近距离接触，不免有些好奇。

“最开始的你，也只是普通阴魂吧？再说说你是怎么达成日游境的？”

他体外的血气火焰，吞吐不定，只要阴魂老者稍有异常举动，就能瞬间将之覆盖。

“老奴勾禄，能有今天的本事，都是拜曾经的主人所赐……”

这阴魂老者从最初的浑噩，到如今的强大，数百年过去，已经跟人无异，还替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似乎是彻底屈服于陈末，勾禄自揭老底，表示它曾经服侍过好几任主人，直到最后一任主人寿终正寝，才成为自由身。

但，出于对上一任主人的不舍，勾禄干脆附身其尸体中，以原主人的身份，继续生活，只是避免不必要麻烦，才更换环境，从郡城来到了黑石县城。

也就成了现在诗慧书院的老学究。

而它教授给翁玥的‘合欢夺元诀’，也只是它曾经的一任主人所传。

“你的意思，但凡阴魂，修炼这合欢夺元诀，并不受所谓的灵根限制？”

“是的公子，阴魂也是秉承天地大道而诞生，而人，终究是肉体凡胎。”

勾禄侃侃而谈，又像是回到了老夫子的角色，严肃道：“公子，来，敞开心扉，让老奴探出法力，检测公子的魂魄与根骨……”

“哦？敞开心扉是吧！”

陈末见听得差不多，心头冷笑，劲力运转到巅峰，赤红色的血气骤然爆发而出。

容不得阴魂老者反应，直接被血气包裹进去。

在陈末的感知中，对方好似千年寒冰，但架不住自己的滚滚血气蒸腾。

“公子，老奴真的甘愿成为你的奴仆啊……杀！！”

勾禄已明白言语无法欺骗，想做最后挣扎，可终究于事无补。

作为阴魂的它，即便到了日游境，可落在阳刚血气中，就如猛虎落入沼泽，有力都难以发挥。

阴阳对立，被先天克制了！

“不是我不想收奴仆，而是你满嘴鬼话，我无法辨别真伪啊。”

陈末一叹，咬牙再次加大了几丝血气爆发。

“人类小子！你不得好死！死了也会变成阴魂……

人类小子，你死定了，我主人不会饶过你……

啊啊啊！我勾禄修炼过百年，不甘心死在一凡人手中……”

怨毒无比的咒骂声，越来越微弱。

直到最后，勾禄化为一摊灰烬，脱离了血气包裹，散落在地上。

以防万一，陈末定睛看向灰烬，确认面板没有丝毫反应后，他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