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八章 前行(1 / 2)秽世的歌者首页

命运真的就是悲哀的?

要真是如此,人为什么不能反抗自己的命运?

身在庄园之中的人是没有未来的,只要踏及此处,人就失去了为人的意义,沦落为财产。他们要么成为一名戴上了漆黑面具,将自己的心灵抛向深渊的黑骑兵,要么作为一名农民在某种意义之上看来更像是奴隶一样,劳碌终生,或者因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而丧命。虽然没有听任何人说起,但那个被称作“埋骨地”的地方之所以存在,与那些无故殒命者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罗格对此深以为然。

身处庄园之外的人,也同样没有未来。人所居住的自由镇,“自由”二字简直就像是讽刺一般,城变成了镇,镇也会变成村,之后呢?也许在这个国度之中,已经有些昔日的自由城邦化为了虚无。但他们不知反抗,所有的一切都有着理应如此的存在意义,他们深以为然。林立的销金窟和教会,不断地麻痹着这些人的神经,迄今为止,就罗格的所见而言,这些人已经连人的生命之重都无法感知了。

现在罗格终于明白,这是一种对命运屈从的表现。

但如果我也身在其中,我会怎么做?

奋起反抗?不,绝不可能。没有人愿意豁出性命去做这种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就此认命?不,这种缺乏情感的人已经不能被称为人。

那我会怎么做?

罗格想到了答案。

我没有力量。

在这个极其危险的世界之中,所有人都有着与生俱来的能力,所有人都怀着置人于死地的居心,所有人的心灵都是肮脏不堪的我没有力量去反抗这样的逆流。

直到现在,发生在现在的怪异事件已经有多少件了?简直无法数清楚了,其中几乎要丢掉小命的有多少次了?巨狼僵尸酒糟鼻子蛇

光是生存,我就已倾尽全力了。

对,的确如此。

所以留给自己的只有一条道路而已:

逃。

即使隔着充满宗教意义的彩绘玻璃看向窗外,也仅可以将远处灰蒙蒙的田地尽收眼底。分明是作物丰收的时节,但窗外的土地在罗格看来却无比荒芜。

最近几日,罗格发觉自己的内心已经越来越难以平息了,胸口像是时刻在受到浪潮的倾袭一样,那些无端出现的骇浪时刻在内心深处奔涌,让罗格无法静下心来。

这不禁让罗格想到,要是自己的身前有一杯刚刚调制好的“天神的玩笑”就好了。

车轮难得的颠簸让罗格从纷乱错杂的思绪之中回到了现实世界中,不过很显然,虚幻要比现实容易接受的多。

此时的马车正行驶在宽阔平坦的道路之上,而目的地则正是现今足以让庄园之中的每个人都谈之色变的埋骨地。

罗格的对面坐着一言不发的神父,沉默的骑士则是木然的坐在身旁。

神父现在双手抱胸,将整个脸部都遮住的头发让人看不到他的面目,远看上去跟一个黑骑兵无异。换做以往,罗格还能从他露出的嘴鼻大致判断出神父的表情,但现在,神父就算是陷入梦乡,恐怕自己也难以知晓。

神父的身上充满了谜团,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他的真正目的现在还无从知晓,但是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目前看来,也许只能等到他真正摊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