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万?”
当时熊贵清脸就黑了。
“我问你,这车有手续吗?”
“有啊,保你正常落户!”
“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正规车都是百万以上,你20万,百分百黑车。”
熊贵清一挑破,那人就心里一咯噔。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现在倒腾车的多了,再说自己有靠山,怕啥?
“哥们,你要买就买,不买拉倒,咱不废话。”
熊贵清一听此人说话挺横,就知道有后台。
于是他放缓语气说道:“哥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的车你给收了,你再买我车就得优惠点,你里外里挣钱,不能可我一个人薅羊毛啊?!”
熊贵清摆出混不吝的架势。
那人一听乐了。
“哥们,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的车才几个钱呐?这车也是别人放在这的,我们属于代卖。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你说個价,我听听。”
熊贵清见有门,直接上来一刀,腰斩。
“10万。”
“啊?!”
那人脸都绿了。
“哥们你不诚心呐!”
“我诚心要,但你也得诚心卖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戗戗起来。
卖车的要说这车有多好,值这个价钱。
买车的就得挑毛病。
在这过程中,熊贵清还让他打着火,听听发动机的声音,俩人又上车开出去跑了一圈。
车确实是辆好车。
可有一样,它是黑车啊!
熊贵清抓住这个说,以后被抓住如何如何。
这边拍着胸脯说保证落牌,一切合法。
就在这拉锯中,价格也从当初的20万,落到了15万。
就在今年的4月份,交通监理所被撤销了。
正式成立了交通警察大队。
熊贵清在跟这家修理厂业务员的沟通中,得知了现在的变化。
他心里一咯噔。
以前是交通监理的时候,他躲着点走,有没有驾照问题不大。
现在是交警管理了,他前世被管了半辈子,早就有了阴影。
“哥们,你也是上班的,卖多卖少跟你有啥关系?”
“不能这么说啊,我……”
熊贵清见他眼神有些闪烁,就知道有门。
“这样,我给你辛苦费,价格咱们再商量商量。”
这话一出。
业务员态度就暧昧起来。
“那,那……”
他“那”半天,也没好意思开口。
熊贵清就知道他想问能给多少辛苦费。
“这样,我给你这个数。”
熊贵清伸出一只手来,张开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啊?”
那人倒吸了口凉气。
5000呐!
他一年都挣不到这个数。
得知有了这么大的好处,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
这台虎头大奔就降到了12万。
其实,熊贵清已经非常满意了。
虎头奔现在的功能基本跟千禧年后的奔驰车没多大区别了。
该有的基础功能都有了。
重要的是,有了这车,熊贵清再也不用担心开车颠屁股了。
他是真喜欢,这才咬牙买下来的。
“哥们,我还有个事想求你。”
“啥事,尽管说。”
有了利益纠葛,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仅说话客气了,还真得办事。
“能给我办个驾照不?”
“啊?你还没驾照呢?”
“管得不严,谁考那玩意啊。”
“行,我给你弄一个。”
熊贵清知道,这会儿办证可没有假证,都是真的。
“那咱就说定了。”
熊贵清先拿出了1000块钱,下了订金。
两人约好,明天交钱提车落户。
熊贵清原本是来修车的,谁知道被人忽悠把车卖了,现在还买了新车。
他现在没车了,只得坐客车回家。
修理厂业务员倒是够意思,开车把他送到了客运站。
熊贵清坐着下午三点半的客车回场部了。
他准备从厂里拿钱。
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这话果然不假。
原先算的挺好,加工费支付工厂的各种费用后能剩钱。
可是现在变成了加工费要么欠账,要么人家用小麦和大豆抵账。
这下加工费变成了粮食,熊贵清只能当成生产原料了。
而真正挣钱的反而是市场价销售的饲料。
这半年来,去掉成本和支出,加工厂的现金盈余还有20万。
上次卖奶粉的钱熊贵清拿回家了,放在潘春梅手里。
这个年代单位和个人的财务分的不是很清楚。
作为承包人,熊贵清是可以随便调动厂里的资金的,哪怕是财务人员也觉得没有问题。
因为在承包合同里说的明白,熊贵清上缴了承包费,他就有了经营管理权、财务权、人事权等权利。
在所有人的理解中,只要交了钱,剩下的钱都是他个人的。
难道不是吗?!
当他坐客车晃悠到场部客运站,他就去了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