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查的也查完了,该问的也问过了。
曹家遭遇纵火,表面上叫唤的厉害,其实损失并不大。更多的是一种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在曹家的头上动土,如今被人欺到头上当众打脸的羞怒。
曹庞的伤势也没有多重,养上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至于放火的人,曹家上下虽然看到的人不少,可要想是描述一下对方的相貌,却没人能说的出来。
曹家上下只是在大门口见到贼人嚣张的站在门外。可当时张处于黎明,天色太黑了,他们又是站在着火的地方,光亮还挺足的。
要知道,从黑暗处看有光亮的地方,自是能看得清楚。可要从光亮的地方看向黑暗,那是什么都看不清。
再加上火焰带动空气扭曲,更是让纵火之人的相貌不可辨识。
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李捕头正要起身告辞,手下一名捕快急匆匆跑进来。
“何事?”
李捕头沉声问道。
手下期期艾艾的不说话,只是递了个眼色。
“手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还请莫要见怪。”
李捕头对着曹氏兄弟笑骂了一声,走到这名捕快近前。
这名捕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是声音说:“郡守派人来寻捕头。有急事相告,请捕头移步。”
李捕头微微一愣。
郡守衙门派人来寻是正常的。
因为指不定有什么急事发生。
可如此的避讳,却有问题。
李捕头假装呵斥道:“这点儿事都办不好。”
又回过头对曹家兄弟笑了笑道:“见笑了。手下办事不牢靠,李某去看看。”
“李捕头自便即可。”
曹广客气的回到。
李捕头点点头,跟着手下走出前堂。
到了院子里,李捕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名皂班衙役。
“出了何事?”
李捕头沉声问道。
衙役凑到李捕头近前,低声将衙门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还说道:“那位朝中来的上差还派了人,跟着小的一起来了。只是在外边等候,并未进来。”
李铺头嘶嘶的吸着凉气,眉头皱成一团。
上差派了人跟着却不进来,明显是给自己留出了选择和操作的空档,就看自己怎么办了。
可自己感觉有些把握不住其中的含义,李捕头又问道:“赵郡守是什么意思?衙门的其他主官呢”
衙役一脸苦笑。
“赵郡守是什么样的人捕头也清楚。他明显是不愿多事,想尽快将朝中的上差送走。可其他主官却不愿赵郡守出事。”
李捕头没有意义的唔了一声,站在原地衡量着得失。
“不愿多事”这四个字揣摩起来实在是太难了,李捕头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除了郡守,还有佐贰官员。
他们背后的意思也得考虑进去。
再加上朝中的上差,甚至于当地百姓这些都要思量进去。
一个不好,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可现在时间紧迫又容不得他多想。
李捕头咬了咬牙。
曹家兄弟看来是必须要往衙门走一趟了。
关键就是怎么去了?
“全都过来。”
李捕头压低声音喝了一声,十多名捕快全都聚于院中。
“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李铺头又低声吩咐了一句后,回到前厅对曹家兄弟拱手道:“衙门中还有紧急公务,郡守特地派人来寻我回去。在下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曹广忙起身到:“李捕头乃是赵郡守倚重之人,自是片刻离开不得。还想着请捕头吃酒。既是衙门中有事,就不敢多留捕头了,在下送捕头出去。”
“好,有劳了。”
李捕头不客气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去,曹广跟在身后。眼看着二人快要跨出前堂门口了,李捕头突然转回身,看向曹庞道:“外面百姓皆传言说你已死,不如你也送送我,借这个机会也好让人知道,你还活着,他们所说不过皆是妄言。”
曹庞看了曹广一眼。
曹广想了一下点点头。
李捕头所说的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既不显得突兀,又能威慑住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也好,让外边那些人知道大哥乃是福运绵长之人,区区蟊贼刺杀,伤不了大哥分毫。”
“好!还请李捕头稍后,待我穿件衣服。”
曹庞也觉兄弟的话说得有理,便准备和曹广一道送李捕头离开。
曹庞、曹广、李捕头三人走在前边,身后跟随的是那十几名捕快,再往后才是曹家的管家、管事和一些爪牙手下。
毁坏的大门缓缓拉开,走在前面的三人就看到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