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说,你跟宋律师……”
小招实在不喜欢这个称呼,总觉得生疏得很,又换回以前的称呼,“——你跟阿和姐十几岁就认识了,当初怎么就让她去跟了那个姓顾的呢?这么多年,你就不难受?”
怎么可能不难受?
可难受又能怎么样呢?
谁让他只是一个私生子,没他顾知周命好,一生下来就是顾氏的太子爷,双亲死了,还有一个姑姑帮他坐镇,十九岁就能出任千亿集团的执行总裁。
哪像他,庸庸碌碌这么多年,容兴进不去,生意也不能做,只能窝窝囊囊地龟缩在这间小茶舍里,表面上是个富贵闲人,实则就是容家大少的活体供血机。
容九眼前不禁浮现出七年前的画面——
少女站在白炽灯清冷的光线里,神色平静地向他诉说自己的计划。
“——上次,你把我从程望之的床上救回来之后,陆太太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就此作罢的。”
“所以,我要抢在她下手之前,主动出击,给我自己找一个靠山。”
“不然,以陆太太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天知道我还要被她下多少次药。”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用一种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穿着纯白短袖和牛仔裤的少女。
他没有问少女,她挑选的靠山是谁,而是说,“那你的计划是什么,需要我配合你吗?”
少女想了想,摇头说,“不用。那样显得太刻意,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
“如果我真的……”
少女顿了顿,抬起如月的眼眸看向他,“容九,你能别因为这件事情就讨厌我,行吗?”
那是容九第一次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一样。
在宋和需要一个靠山自保时,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顾知周的房间里。
而如今,当顾华年毁掉了宋和极其看重的事业时,他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看着她伤心,看着她难受。
容九越想,胸口越憋闷得慌,把碗重重搁在料理台上,对小招说,“吃完了就去跟你哥说一声,我在书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