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父王总有一天都会离你而去的!”燕昭王苦笑道。
“只是父王对你有愧疚啊,你和杨殊的事,若非父王顾虑王室那点虚名,又怎会从中阻拦你们,使得杨殊远走他地,让你们分离!”燕昭王叹息一声,又道:“杨殊何时回来?”
姬蘅显然没想到燕昭王会问到这里,当下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燕昭王早已知道姬蘅的顾虑,他轻声道:“孤知道你的顾虑,不过对于杨殊,孤也是歉意颇多,他的功劳孤都记得,也是愧对他了!”
“蘅儿!”燕昭王说到后面,突然叫住姬蘅道。
“父王你说!”姬蘅低声应诺道。
“日后燕国若是有事,你不要留在燕国了,和杨殊一起带着异儿去过平凡的日子吧,那也是杨殊所求的吧!”这句话落在姬蘅耳中,却是如同交代后事一般。
“父王你……。”话还未说出口,燕昭王便止住了她的言语,“记住这个,异儿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块祥云璧就送给她吧,希望她一生平安!”燕昭王说完将怀中一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到正在玩耍的小杨异身上。
“父王,这可是你的至宝啊,不可啊!”姬蘅当即就要拦住。
“什么至宝不至宝,人生一世,活的无悔即可,奢求再多,也不是一场空吗,无需多言!”说着燕昭王已然将玉佩放到小杨异身上,方才安心地看着姬蘅。
“蘅儿,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异儿!”燕昭王说完便轻轻闭上双眼,不去看她。
姬蘅知道燕昭王的意思,当即抱住小杨异,往着宫外走去,眼角的泪珠撒下,不觉间湿透了衣襟。
却说杨殊此间,围绕着众多女子,心中所思考的,却依旧是姬蘅,以及他那牙牙学语的幼女。
纵使身旁众女环绕,还有那酷似云诺的冷娴,他却也丝毫没有在意,只想心中快速回到燕国,见一见姬蘅母女。
“哎,这世间之事,倒还真难懂得啊!”杨殊叹声道。
“与其想入非非,不如率意直行吧!”杨殊叹了口气,随即快步向前,喊了喊众女,快步离去。
杨殊这些日子,虽是行路,却也不是无为,他将这些医家女弟子,却是尽都调教起来,以着自己在众女心中的威信,彻底将之整合开来。
杨殊确实有些目的,至少带走这些女子,他绝非是一时好心,更多的却是些长远打算。
这些医家女弟子年纪尽都是十几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一身医学水平不凡,纵使是基本的一些武学,也不是很差,尽是些好苗子。
杨殊正打算建立一个尽是女子的组织,以此来做些事情,使得日后行事不那么困难。
这些女子却为杨殊开了个口子,使之能够更加简单的灌输一些理念,从而达到教化的目的。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杨殊虽说只是叫这些女子做些事情,却也在暗中观察其中的可造之材,却也发现几个懂形势的聪明人,日后只要稍加把握,必定能够带领其余的人,干出些事情来。
只是些许事情,杨殊把握的都很好,以至于连那个方璎珞都没有察觉到,她自己已然被孤立了。
燕国南部的那处大营,早已形同虚设,自从乐毅伐齐之后,这四处的兵马几乎都聚集于齐国,再加上乐毅的战略目标,乃是想要彻底化解掉齐国的影响,吞下那些土地,所以燕国境内的兵马,除了西营还在以外,其余的尽都调到乐毅麾下了。
杨殊行经此处,看到了那早已荒芜的营盘,不由得叹息一声,随即说道:“若是此间人马,还能够重聚当年大比之时的气概,燕国必定不止如今的样子!”
只是随着燕昭王的身体愈来愈差,太子当政,那黄金台看似依旧存在,却也形同虚设,那些杰出的人物,已经很少被燕国招揽,剩下的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靠着贿赂等的手段,来为官罢了。
只是如此选出的人物,如何能够治理一方,纵横沙场呢?其结果,只能是国力每况愈下,燕昭王时期的黄金时代,早已不复存在了。
这不过是盛世余晖罢了!然而其中的明眼人又有几个,杨殊能看清,乐毅能看清,所以他才会感化齐国的民众,建立一个新的地域,来接触那些贵族的影响。
燕昭王如今还活着,可以支持,日后燕昭王一死,太子当政,这乐毅还能否统帅燕军?
所以我,世间之事,并非是那么简单的,好多事情,都是很难作为的。
杨殊心中所想,也不过是达成个人的成就而已,至于那璀璨的光辉,他不想去做,更没有能力去做。
他虽然可以纵横沙场,无一败绩,但是这官场之事,治国之法,他却是难以为继。
杨殊一行人行进不过几里,边看到前方大路上烟土飞扬,似乎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