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都有用活人殉葬的传统,但是作为一个活在现代社会的人,安倱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恐怖的景象。
在无沙的传统当中,女性的地位及其地下,甚至被视为男性的财产,以至于男人死了,女人会被当做陪葬品一样,一起放在他的棺材的当中。
生同衾,死同穴,有时候,也会显得血腥恶心。
很难想象这个女子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棺盖第一次合上之前,他还是活着的。
大概是毒药和窒息吧,她整个人直到风干,都是十分扭曲的样子。
安倱有些难受,他抬起头,面前,却突然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他差点吓得坐在地上,定下神来,却发现,那不过是单面镜背后的景象。
对面的墙上,能看到偏殿的情景,按照规矩,不经召唤,女人只能在偏房居住,男人有需要的时候,不管你是什么状态,都要到正房来。
而对面的女人,死了之后,都还维持着这样诡异的传统。
她面前应该有面石头雕刻的镜子,正在努力的,往自己青白干瘪的脸上,上着血色的腮红。
安倱第一次如此厌恶无沙,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圣水,还有他八百年没用过的十字架和经文。
轻轻在女尸的头顶,两肩,都低上了几滴圣水,安倱抱着手里的东西,低声吟诵着。
本来小斯塔夫,已经被这个场面,吓得腿都软了,但是当安倱开始这个诡异的宗教仪式之后,他居然从中,找到了一丝更加奇怪的安宁。
“愿你安息。”
安倱念完了最后一句,盘曲在一起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慢慢恢复了正常,女鬼的脸,也不见了。
安倱带着小斯塔夫,准备离开了,然而角落里的烛火,却突然动了起来。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刚刚的偏殿,但是之前立在这里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远处,有咚咚的声音,和指甲刮擦地面的响动,顺着狭长的盗洞,一点点穿了进来。
安倱的头都要炸了,冷汗直流,但就在这个时候,整座斗,却突然震颤了起来,土石纷纷落下,几乎要把整个偏殿都淹没了下去。
没办法,安倱只好带着斯塔夫,转过身,跑回了刚刚的主殿。
这里的蜡烛还在,火苗蹿得老高诡异的拐了个直角,似乎在指引方向。
安倱福至心灵,顺着火苗的方向,直接冲了过去。
那里居然有一道天然的裂缝,似乎刚刚的震动,把它扯得更开了,刚好能让两个人出去。
安倱连滚带爬的,带着斯塔夫冲了出去。
在离开这座斗之前,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谢谢。”
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要好走不少,而斯塔夫,出奇的安静。
等他们走回白岭城,天已经亮了。
安倱转了几圈,把东西出手了,找了个中等的客栈,租了间房,简单洗漱之后,就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西斜了,似乎之前的事情,给了斯塔夫太多的打击,他变得十分沉默。
安倱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说话,只是叫小二送来了些饭食,两个人一顿狼吞虎咽,总算有了活力。
“对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你是在这等着……”
“我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