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太大了……”那人看着自己手上仪器显示的数字,口干舌燥的,他从未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这份工作的感觉。
如果这一千万买赢了……按照现在的赔率,单单这一单,就要赔上一百万!这还没算上其他的呢……
池子里的绿洲币肯定是不够用了,到最后说不定都要掏自己老板的腰包了!也不知道老板的腰包够不够用。
他胡思乱想着。一时间竟没有说话。
张辞顺也不再关注他。一块块儿的将肉放进嘴里之后,顶着周围或明显或隐晦的目光,开口朝台上的景烁喊道:
“速战速决。”
熟悉的声音传到台上的景烁的耳中,他下意识的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张辞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也就在此时,那原本一直在转圈儿的男子脚步一顿,下一刻肢体力量爆发,抓住了他自以为的这个破绽!手中的制式短刀刀把已经被他攥出的汗水浸湿了,但这并未影响它的锋利程度!
风声在刹那之间便被景烁捕捉到。
此时的他没有开启心核的能力,但自从融合了心核之后,它一直在对他的身体进行强化,所以在不知不觉中,景烁的身体强度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认知。
表现在外面就是,更敏锐的感官,更迅捷的反应。
景烁脚下错步,顷刻间避开刀刃冲向的要害,紧接着侧身朝着那人撞了过去。
力从脚下生,经腰腹,胸肩,然后像是一把大锤一样的,硬生生的将那人朝着他扑过来的方向原路撞了回去。
当啷——
他的身体撞击在铁网上,发出了扑簌的声音,疼痛瞬间淹没他的神经。
飒!
利器破空的声音响起。
景烁手中的制式长剑被他射了出去。锋利的刃口擦过他的脖颈,剑身从铁网的中间的空格精准的射了出去,在这一刻,他似乎都能够感觉到来自于长剑金属的寒冷。
撑着他没有倒下去的那股气在这一刻突然之间就消散了。
他的身子瘫软下去,就在他的屁股接触到冰冷的地面的时候,他才惊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打湿了。现在的自己,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
“艹!傻逼!”
突然间,他的身后爆发出饱含愤怒的骂声,紧接着他感觉到某个东西被扔过来,撞击在铁网上发出碎裂的悲鸣。
清凉的液体从铁网之间泼过来,一半淋在他的身上,一半洒在台上。
深红的酒液在杯中是那么的优雅且迷人,可它一旦被泼进这个牢笼里,溅洒在这个场地上的时候。才会发现,它和人身上流出来的血好像没什么两样。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一片温热的湿润。
他收回手,放在眼前。
是血。
他沉默着,直到牢笼被打开,他这才朝着向外走的景烁郑重的说道:“谢谢。”
景烁看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男人从地上站起来,碾着飞进来的碎玻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转过头,隔着网状的牢笼,朝着人群看去。只一眼,他就锁定了人群中那表情愤怒的死胖子。
“你上来!”
他只说了三个字。
身后发生的事情景烁不关心。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显得很开心。
“钱记得打我账上。”
张辞顺伸手敲了敲庄家前的桌子,然后将手里只剩下汁水的盘子放下。
他不担心对方赖账,因为没有必要。
“没受伤吧。”张辞顺问道。
虽然他知道这里的人大概率伤不到景烁,但那也是在景烁解放了心核能力的状态下。刚刚景烁的表现,可没有半点要解放能力的架势。
“还好。”景烁说道。
“学了好多有意思的招式。”他说:“就我刚刚那招你看到了吗?就是这样……啪的一下!我跟一个老大爷学的,那把我差点输了。”
景烁一边说一边摆着架势来。
张辞顺听着,等他说完之后,他才开口问道:“温言呢?”
“呃……不清楚。”景烁说道,但刚一说完,却突然间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这里走来。
对方在发觉自己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甚至还抬起手,朝着他们摆了摆手。
张辞顺转过头去。
“……喝了不少?”
之所以这么问,实在是因为温言身上的味道。
“对咱们而言,不算多。”温言说道。
显然,她口中的咱们,特指的是适格者。
“给。”突然间,温言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朝着景烁递了过去。黑色的,有斜着的深蓝色纹路。
“这是什么?”景烁接过来,但是卡上面根本什么信息都没有。
“房卡。”温言说:“你这打了大半个晚上了,一身臭汗,不上去洗洗?”
“……”景烁目光从卡上移开,然后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但似乎是不太确定,又闻了几遍之后才狐疑的问道:“有……味道吗?”
见景烁的目光朝自己看过来,张辞顺点了点头。
“血腥味。伱估计是习惯了,没闻出来。”
“好吧。”景烁收起房卡,看了眼时间。
“那我这就上去了?”
温言拍了拍景烁的肩膀,笑道:“我们俩又不是死人。”
“上去吧,洗完了再好好睡一觉,不想睡的话去绿洲里玩玩也行。说起来你还没去过绿洲呢吧。挺有意思的,不过你未必会喜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