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方玉言轻声说道：“公主实在是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您是金枝玉叶，以后可不要再这样妄自菲薄了，而且听公主话语中的意思，似乎是不喜欢公主的身份吗？”

方玉言可不敢胡乱称呼眼前的人，就算天含柔不在乎，不代表别的人不在意，就像是自己好心给她递了一件衣服，就得罪了水寒衣这样的女人，要和自己拼命，而类似水寒衣这样想法的人也一定不会很少。

天含柔看着眼前的人说话依旧是这么客气，仿佛天生和她充满了距离感，顿时心中充满了忧郁，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几声干咳之后，嘴角已经带着点点鲜血。

方玉言见着她再次咳出了血，赶忙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又咳血了，公主是得了什么疾病吗？”

天含柔淡淡一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轻声道：“不碍事的，我这是老毛病了，我在未出世的时候，母妃就中了一种极其歹毒的蛊毒，只坚持将我生下来便离世了，本来我也是要死的，只是因为我是公主，不能简单的死掉，我听嬷嬷说，是国师黄成业保住了我的一条命，我从记事起，每天都活得十分痛苦，要吃最苦的药，浑身提不起力气，却必须要去走足够的路，你们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我却要付出十倍的努力，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当公主，实在是太累了，若我是普通的女孩，或许不会这般累的。”

方玉言没有想到天含柔小小的年纪却承受着成年人都未必能承受的东西，他想说些鼓励的话，却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真正感受到对方那份痛苦，便转而说道：“对了公主，那个水寒衣怎么变成大黑蛇了，她是妖怪吗？”

天含柔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才不是呢，水姐姐才不是妖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好像一种法术，叫做降灵术，只有水姐姐这样法力高深的人才能使用呢。”

方玉言听接着问道：“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来埋伏你们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天含柔笑着说道：“我要去金光寺求见方丈大师，具体做什么，他们没和我说，至于埋伏我的人嘛，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我想一定不是好人。”

方玉言点头道：“说得不错，你这么善良，想要伤害你的人一定不是好人，对了，你还饿不饿，要不要再给你叫些东西来吃。”

天含柔摇摇头，内心深处却是一片温暖，心中想着眼前这人也是十分关心自己的，静静的望着方玉言，发现他长得浓眉大眼，面如冠玉，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气息。

小脸不禁一红，她已经十五岁了，接受的异性大都是太监而已，方玉言这样的男子她是十分少的接触，不由得轻轻的说着：“好希望这样一直看着你。”

方玉言没有听清这句话，发问道：“公主说什么？在下没有听清楚。”

“没，没事，你一定很累了，还是去休息吧，我，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天含柔将脑袋移向了别处，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