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地奇此时恨不得打死昨天的自己,在新帝国的这对师徒夹枪带棒的恐吓下,他居然心神失守,一时之间犯下了渎神之举,他借着神的名义立下誓言,居然要以帝国的这对师徒马首是瞻。
现在,美地奇在同僚眼中已然叛教,令他感到更加痛苦的是,即便如此,在帝国的这对师徒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毫无忠诚可言的叛徒罢了。
原本在教会崇高的地位被他的胆怯来交换了根本不会失去的生命,昔日的崇敬被扭转为伪装,只是一场谈判,他顿时从只低于教皇一人的七丘城宗主教的地位,变成了一个虚伪者。
然而,这也说不清是福还是祸,毕竟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就好比之前茨维德还在教会时所说的那样。
天主教会在罗慕路斯循环系得以存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相较于这里的诸多蛮国,他是最为文明的一个,总不能让贵族去治理地方吧?这太掉价了,自然而然的,代替了帝国存在的天主教会就从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
曾几何时,高卢星球的贵族征收税务的方式还很简单,以抢代替收税。很显然的,比起和“刁民”斗智斗勇,还不如直接烧杀抢掠来的自然,而当初的教会就把教堂修到地方。
地方神父以主的名义组织生产,当贵族的征收队伍来的时候,神父还会对村民进行组织,以暴力还击暴力,这就是教会能够得到人心的原因。
然而,现如今,狂妄的马丁出现了,他以誓反为主体,通过翻译圣经的方式将自己的想法混杂其中,若是放在以往,教会可以通过简单的决罚来毁灭他,然而问题就在这里。
狂妄者马丁不过是一个棋子,是米兰星球的诸侯们推出的打手,他的理论不过是忽悠民众的,因信称义或许真的更加接近神明,然而对于生产来说,因信称义堪称玩笑。
赎罪券或许是敛财的道具,然而这这也不过是一笔交易罢了,相比因信称义,其实教会也有委屈的,毕竟他们是你拿钱就能免去漫长的礼拜这些浪费时间的活动,节省下来的自己的时间用来做自己的事业可太好了。
然而不同于托古改制的是,新教的本质其实更加古老,他们追求最久远的教徒的生活,然而那是在帝国搜山检海般的迫害下用来保证自我阶层划分的手段。
恢复这些堪称教条的活动,这方便了诸侯们随意搜刮自己的领土,毕竟大量的时间被消耗在这些刻板的教条化行为上的意义就是己方的组织与生产被耽误,谁也不可能去查询那些诸侯是否如此刻板,但是草民本来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生活的。
这就是教会面临的挑战,除了高卢国王公开的挑战以外,还有米兰诸侯们从根基上的挑战,然而,时过境迁。
教会或许真的到了灭亡的时候了,美地奇在自己豪华的天鹅绒床上躺着,他逐渐出神。
从小时候,他就接过父亲的事业,以惊人的口才为世人所知,不管面对的是哪位国王的学者,他都可以通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来驳倒这个自诩智慧的学者们。
贵族无情而残忍,被他驳倒的下场就是死亡,毕竟他们锦衣玉食的享受就是依靠自己对贵族的许诺得来的。
换言之,你说你能驳倒教会,人家才让你享受这些,你现在连教会都不能驳倒了,谁还在乎你呢?
但是教会不一样,美地奇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失利,当时那位红衣主教的安抚还让他感到怀念。
然而像他这样受尽教会优待的人,现如今已经成为了教会的叛徒,他的所作所为对于教会堪称亵渎。
“也许以后我会被写入经典吧,作为叛教者或者光荣者被写成一个戏剧,也许随着时代变迁还有无数史学家对我各种评价吧。”
伸手握向前方,他痴痴地笑了一下。
“那就这样吧,任凭后人去说吧。说我什么也好,我只能为教会存下足够的力量,打开圣园也是必须的举动呢!呵呵呵,神啊,请您不要吝惜自己的威荣,降下力量保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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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再也没有退路的宗主教香农.美地奇起床,在仆人的服侍下,他穿上了一身厚重的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