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福格瑞姆饶有兴致的问着眼前这个有骨气的老兵,他所期待的就是这样。
紫室衰微以后,城中的练兵传统也一并被摧毁,他需要立起一个榜样,这个榜样将会是紫室未来的战士们口口相传的伟大榜样,他们将会被传颂,这就是老师告诉他的商君徙木立信的道理。
毕竟谁不会喜欢这样有纪律,有力量的战士呢?
“报告大人,我是塞萨洛斯基的约翰,我没有带一百人的经验,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请您收回成命,您能进城解救我们就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属下没齿难忘。”
约翰低下头来,在战火纷飞之处,他向着福格瑞姆表示了自己的忠诚。
“何必如此拘谨?你们的忠诚我早就接受,而相对应的考验你们也已经跨越过去,现在应该是奖励你们的时候,忠诚的紫室战士啊!接受来自我的奖励吧!”
然而这名老兵又一次垂下头颅,他一字一句的说。
“陛下,我并非是为了高官厚禄而战斗的,也并非是为了您所向我们宣讲的紫室复兴这样宏大的梦想,我只是一个老兵。”
“我的记忆里面只有奥鲁曼人对我家人的欺辱,我是一个粗鲁的人,但是我知道我一生悲哀来自于谁,我只是借您的命令,选择向敌人宣泄我生命的怒火罢了。”
“如果不是您来,我本身是要死在这个战场上的,如果接受了您的赏赐,就显得我太过功利了!”
“这对那些真正勇敢,真正愿意为您的事业奉献一切的人不公平。”
“而我又是一名老兵,我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死了以后还被人宣传为了功名利禄而战的传闻,陛下,我只恳请您收回成命。”
“这一份赏赐应该给予更需要他的人。”
福格瑞姆略带尴尬的挥了挥手,这位老兵太过耿直了,这使得他原本要塑造的伟大君王与他的忠诚战士见面的第一次就这样被破坏了。
恩师曾经告诉自己,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现在看起来是福格瑞姆对于这句话的理解不够充分了,不过作为一个天才,福格瑞姆在此事上表现出了极高的临场应变能力。
“既然你不要地位与财富,那我就首先赐予你一个名字吧!”
看到他点了点头,自信又回到了福格瑞姆的身上。
“约翰,这是你的个人名,你还需要氏族名和家族名,作为你的皇帝,我便自作主张,给你赐予一个氏族名吧!”
“你是塞萨洛斯基来的人,同时,你是一个忠诚的战士。”
“那么我将有两个氏族民供你所选择,一个是以你的家乡为名,另一个则是以帝国昔日对于那些甲胄轻薄但是依然愿意为帝国而战的战士的称呼——韦利特。”
“副官!将这这两个名字登记在册,当我们的战士凯旋归来之后,再让他正式做出选择,我要看到这样一位忠诚的战士得到他忠诚的酬劳!”
福格瑞姆从地上抓起一个准备偷袭的奥鲁曼士兵,一拳将他打了个透心凉,然后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按在了约翰的肩膀上。
“答应我,等这一战过后,我希望你可以选定你的名字。”
“我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战士需要嘉奖,我要以你为表率,让大家都知道奋勇作战是能够得到最好的回报的,你愿意配合我吗?”
约翰咽了咽口水,不仅是因为福格瑞姆儒雅随和的气质,也是因为弗格瑞姆刚才那一击的蛮勇,更是对于他所说话语的震惊。
昔日紫室不是没有打回来过,然而他们在打回来之后就只知道对于他们这些人刮骨吸髓,他们管他们这些人叫做沦陷民,是贱民的一种。
他们认为,像他们这样的人被抛弃到了奥鲁曼人手中的时候,就应该选择就地自杀,为帝国做出最后的效忠。
然而,他们没有。
这就成了那些官员对于他们羞辱的底气的来源,他们嘲讽他们没有勇气,不敢做出壮烈牺牲的选择。
然而就是这种情况导致紫室每一次的复兴中都伴随着基层不稳的后果,约翰身为老兵。
但是塞萨洛斯基作为旧帝国的第三大堡垒,虽然沦陷,但是底蕴犹在,所以约翰儿时在教育上并不缺失,他至少知道紫室历史的大概。
尽管这让他更加深刻的认识到了奥鲁曼人对于他的羞辱有多么深重,可惜,长久的奴隶教育使得他满是仇恨却只能怀着屈辱就那样子沦落下去。
他本以为自己的沦落将是永生永世的,然而,福格瑞姆的到来为他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虽说他在之前并不看重福格瑞姆对于他们的承诺,但是现在他相信了,他相信这位君主是有能力完成自己许诺的人。
在这一刻,他由双膝跪地变成了单膝。
轻抬起头,向福格瑞姆坚定地说着。
“我接受您的赐福,陛下。”
福格瑞姆开怀的大笑,不仅为了约翰的转变,使得他终于依靠自己的力量收获了一名忠诚的战士,也是因为他的计划得以成功实施。
高兴的挥手,让禁卫军将这几名战士带出城外休养疗伤,毕竟他的复仇团还要人率领,还需要忠心的战士加入其中。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结果之后,福格瑞姆也对这场又臭又长的巷战感到厌烦,于是他提起自己的宝剑就直接向阿卡迪欧波利斯城中那名贵族的城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