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向阳地的连环套,贡献了十二只活的野鸡,三公九母的组合,天然就是一个小的繁育群落。
除了十二只活的,还有三只死的,公母都有,都说野鸡、家雀气性大,不好养活,但李胜利不信邪,要试一下。
这物件养好了,现在虽说不怎么挣钱,却是走门路的好物件,活的山禽,一来好保存,二来新鲜感十足,三来不好确认价值,算是走关系的利器。
除了十五只野鸡,顺路还捡了三只饿昏头钻了套子的野兔,这样的收获之下,三五天又要换场地了。
“有方,回家捡捡这些活的野鸡,有伤的精神萎靡的,捎城里给你肖二哥。
让他找大刘帮着卖了,五块钱一只给他,不二价!”
下山的路上,李胜利也给赵家兄弟做了交待,如果天价的野鸡卖的出去,也算是一条小财路。
年前赚个年货钱,应该没多大问题。
“啥?
小叔,集上的老母鸡、大公鸡,最多也就两块,这逼玩意儿还不赶個小鸡崽子,要五块一只?”
这段时间,收拾野鸡、野兔,都是赵家兄弟在动手。
野鸡的大小他清楚,一只野鸡收拾完了,连头带爪不过一半斤上下,超过两斤的都不多。
集上的老母鸡、大公鸡,收拾完了,少说三斤往上,一只五块,赵有方觉得小叔有些异想天开了。
“因为是过了大刘一手,我才要的五块,告诉你肖二哥,让大刘至少要卖十块一只。
这玩意儿吃的就是一个稀罕,吃的就是一个活蹦乱跳,死的,怕是一块钱也不定有人要。
要是我有时间,我特么要二十一只。
无非能吃起五块一只的,不差那十五块钱。
他们没处寻摸,咱们手里有货,不往死里讹他们,对不住他们的钱袋子。
原话带给大刘,咱们就要五块,挣多挣少算他的。”
横了不懂市场的赵有方一眼,现在有条件吃活野鸡的,真不差钱。
五块十块二十块,遇上真好这口、还不差钱的,无非就是多付几张花花绿绿的纸而已。
一旁的肖凤看着心又有点黑的小叔,眼里也带上了疑惑。
刚刚在机井房,他什么都没做,可是给了那女人一块钱的,现在一只野鸡五块十块的要,充满了矛盾。
如果李胜利知道肖凤的想法,就会告诉她,这是他小半辈子悟出的道理,无非杀富济贫。
柳爷说过类似的话,吃不起药凑合活,家财万贯自然就是珍药奇药无数。
传统的中医,也有这样的心术在里面。
面对穷人的病痛,不医无德、医了无钱,弄不好还得倒贴钱,杀富济贫弥补亏空也就成了许多名家的不二之选。
之前的李胜利,也是走进了误区,自认可以靠着手法行遍天下,可惜收入给了他重重一击。
后世骨伤,开裂伤或是叫开放伤,一般都选择西医手术治疗,中医骨伤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毕竟,中医手法治疗开放伤,不确定因素太多,相对西医,风险相对大一些。
比如断肢再植,中医骨伤科,无非给你止血包扎,想要接续,非西医手术不可。
剩下中医骨伤能治的,无非是脱臼、聚筋、腰伤以及劳损伤之类。
这些伤患,手法确实也是决定性因素,可惜那时候的李胜利,从医经年,面对过的不如自己的伤患,更多的时候还是不落忍。
像一些大医院也不太好治疗的腰伤,这样的摇钱树,大都被他干脆利落的治好了。
想到要自立门户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回看,略有顿悟之后,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杀富济贫手段。
五块钱一只的野鸡,让赵家兄弟,走路都加了小心,十二只活鸡就是六十块,大钱一笔啊!
回到赵家大院,马凤兰正在敲打着晾绳上的被褥,见儿子们又上了山,顿时就脸色一变。
沉浸在巨款之中的赵家兄弟,对于老娘的勃然变色全无所觉,只觉着肩上挂的,手里拎的重逾千斤。
“嫂子,逮了十来只活的野鸡,你在家养养试试。
明天有方兄弟进城,我让他们卖五块钱一只,咱们先试试水?”
自己在侧,当然不能让马凤兰收拾兄弟俩,上山的营生,可不能交给张定邦。
加一个人,就多一个分肉的,好肉还是烂在自家锅里好。
老是挨揍,赵家兄弟再迟钝,也会知道上山惹祸,挫了他们的积极性,就没人帮着往下抬猎物了。
“啥?五块一只?
集上卖的鸡哪只不是活的?
五块钱买这二两肉,城里人真是有钱烧的。”
刚刚得了公社的干部职位,马凤兰算是跟洼里大队半脱节了,虽说依旧兼着洼里的妇女主任,但以后大队分粮、结算工分,就没她的份儿了。
刚刚开始,马凤兰多少有些不太适应,干了大半天,才悄悄的回家,帮着李胜利收拾一下换回来的被褥。
刚敲打完被褥,又有了养野鸡的营生,野鸡还五块钱一只,算上进公社的喜事,总让她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嫂子,听说这山禽不好养活,你给找根竹筒,调点棒子面,给它们挨个灌了,别再饿死。
灌几天熟悉了,大概就好养活了。
等到了公社,去卫生院买上几根针管,那玩意儿省粮食,咱们试试?”
李胜利对赵家人不见外,将自己知道的驯养方式直接就说了。
竹筒灌食也不是后世的独创,烤鸭就是灌出来的,京郊算是发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