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被看穿的感觉又出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不懂。

陆时哈哈大笑，

欲要完备布线，齐全器具，价廉物美，速来我社购入。

这则广告在现代日本人看来，广告语言的粗暴程度超乎想象，

但在20世纪初，这种方式就是好用，

陆时平静点头，一边写书，一边说：“我当然知道《镜报》一份才三便士，所以不能靠这些小利。你应该明白，媒体赚钱，靠的是广告。所以我刚才请爵士帮我给库珀先生和斯科特先生……”

“罢了，我还是不看你写这个了。看你写这个，我总有种被扒光了当众游街的感觉，不只是惊讶，还有恐惧、悚然。”

沃德豪斯：？？？

他们都理解不了。

夏目漱石无奈地白了陆时一眼，

“那你还能写出《万历十五年》呢，这怎么就不是当局者迷了？”

日本人还挺认可制造了东京烧烤的李梅呢~

到底是观点上的认可，还是实力上的认可，

“五万英镑！？”

库珀：！！！

“这……这是什么天才的构想？！”×2

两人异口同声。

电报是一名叫索尔·古德曼的美国律师拍来的，

里面说，哥伦比亚大学代理校长尼古拉斯·默里·巴特勒即将转正，已开始筹备建设新闻学院，需要陆时兑现承诺的资金支持，

斯科特和库珀是懂媒体的，但他们不懂广告。

库珀说：“我们现在假想一个产品，就比如……额……啤酒？然后想一个广告词，‘世界上最好的啤酒’，以大字体印在最显著的地方，然后配以画幅。”

夏目漱石点点头，

“因为贫穷和生产能力低下，再加上交通不便，走婚一直保留。这导致，在维新之前，全国只有贵族和武士阶层有姓氏。”

这确实是缘由之一。

只有父系社会才会通过姓氏来将血缘关系形式化，

夏目漱石好奇，

1英镑=20先令，

因为母亲肯定知道孩子是自己亲生的，姓氏显得多余。

他问：“你准备怎么办？”

陆时看过去，

“怎么？”

这特么……

夏目漱石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陆时只好举例道：“就比如我们刚才聊起来的啤酒，如果我们让《我是猫》漫画中的角色聚在一起的时候，不喝清酒、改喝啤酒，还时不时地在漫画格中予以体现，你们会对这种啤酒好奇吗？如果你们对这个啤酒好奇，广告不就相当于打成了吗？”

“沙克尔顿先生是不是那位南极探险家？”

电灯若室内布线完善器具齐全，则全无火灾之忧。

“现在是物资稀缺的年代，企业高高在上，打广告时宣传与威胁并用。诚然，这样能取得巨大的效果，但对比起‘世界上最好的啤酒’这种柔和的广告词，现在的广告也太烂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他拉着库珀让开大门，

直到今天，听陆时分析日本文明，他才恍然大悟。

“对了，你当时说过你有一个点子？”

沃德豪斯问：“你是怎么想的？”

夏目漱石之前读《枪炮、病菌与钢铁》，知道万事万物之间皆有关联，研究这些关联便是新史学的核心。

没想到，夏目漱石一把拉住了他，

“别，你一定要写完！我还是……还是想看。”

夏目漱石震惊，

两人都表现得十分自信。

版税收入跟这个天文数字比，确实是弟中弟。

夏目漱石立即拿起来阅读。

夏目漱石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斯科特兴奋地抢话道：“这样一个版面，说不定能卖一千磅！”

陆时接过话茬：“那我不写了。”

就比如库珀说的“世界上最好的啤酒”，这其实是嘉士伯啤酒的广告词，只是因为后来有了广告法，变成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

有“可能”这个词，就不违法了。

陆时说：“你们这么做，不光是卖了版面，还卖了设计、广告词。这两样可比版面值钱。”

这并不是小数目。

自己竟然也活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但今天正冈子规来递信的时候，两人聊起来，难免会让人忍不住多想。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社不拘远近，速尽所求。

斯科特“啊？”了一声，

“抱歉抱歉，因为能大展拳脚，我太激动了。”

否则，品川电灯会社也不会发展成东京电力公司的前身之一了。

陆时满头黑线，

但他对此一直没有切身的体会，

他摆摆手，

“

皇家地理学会约等于公家单位，

这类单位买广告位，价格肯定是高于市场价的，

几人各自在屋里找了椅子，分别落座。

以现在《镜报》的销量，单版广告肯定值那个价，

夏目漱石再次冒出冷汗，

斯科特说道：“是的，他们在今年7月份出发的。不过，你当时已经去美国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啊，我懂了，文人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是不是这么说的？”

陆时若有所感，

“正冈先生说了什么？”

陆时咋舌，

夏目漱石更无语了，

陆时指指桌上的电报，

“你看吧。”

陆时说：“没个数呢~哥大那边需要十万镑，分三次打款，五、三、二的比例。其次，我还和美国派克兄弟公司有合作，准备在欧洲这边搞一个玩具公司，也得有几千镑的缺口吧。”

他岔开话题，

陆时说道：“《泰晤士报》的广告位那么便宜，我们一个版面卖一千镑，能卖得出去吗？”

这货现在又不怕被扒光了。

陆时不由得笑，

陆时一阵无语，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写的内容过于绝对了，

没想到，人家日本人自己认。

不得不承认，库珀和斯科特确实是老媒体人，竟然和陆时想到了一起，

他们决定用整版只为一个产品做广告。

陆时点点头，

“对，我当时想的是软性广告。简单来说，就是将产品以比较隐蔽的方式融入到媒体中。”

他本来也不想写，

倒不是担心卖不出去，

因为《我是猫》的大火，现在的伦敦人都十分好奇那个遥远的岛国，《日本文明的天性》的作者又是Lu，卖个几万册不成问题。

“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卖广告位了！”

“你提沙克尔顿先生是因为什么？”

沃德豪斯入内。

陆时低头沉思了一阵，

“我们把可能的合作方聚到一起，办一个冷餐会。席间，我们推销《镜报》的广告方案，让他们出价，价高者得。”

沃德豪斯：！！！

“拍卖会？广告也可以拍卖的吗？嘶……这是什么天才的构想？！”

他倒吸一口凉气，也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