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闭口禅的和尚竟然和主人家在谈笑风生,这着实是有些超出韩泗预料的。
赵钰抢了两步先进去打了一个招呼,随后才将韩泗和刘文野给引入了客厅之内。
这时候并不需要默契,出于心里的好奇,韩泗和刘文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客座的位置。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和尚,月白的僧衣并不是传统样式,反而是贴近生活,和正常的居家便服有些相像。
他的年纪约莫有四十多岁,光洁的头顶上有几个浅浅的戒疤。面色红润,脸上浅浅的几道褶子看起来尽和笑纹重合,可以看出他平日是真的爱笑。
与他相对而坐的赵爷赵永信,其气色就要差了很多。头发尽管梳的一丝不苟,但大量的白发却是透露着枯意,没有一点油亮的色彩。
值得一提的是赵永信的眉心中间还有着一道很深的悬针纹。由此可以看出他平日里确实是思虑过重,神伤已久。被医生评估为重度抑郁症,也属实是应该。
“爸,慧言大师,这就是我那两位想要旁听的朋友!”
赵钰这样介绍,韩泗和刘文野也赶忙规规矩矩的问候道:“赵叔叔好,慧言大师好!”
赵永信嗯了一声,随即低声说道:“小钰你领着你朋友坐吧!”
他虽然没有明言,但“领着”这个用词还是代表了他有些介意。毕竟他好不容易才将慧言大师请来了家里,要是被两个小年轻胡言乱语的冲撞了,那是真的难受。
慧言大师并没有说话,目光一直追随着两人入座后,他才饶有深意的对着韩泗笑了笑。
迎着笑容对上慧言的眼睛,韩泗突然有了一刹那的恍惚。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眸光如同星光一样闪烁争辉,又如同人的念头一样生灭不止。一眼万年,莫过如此!
只是一眼,他就确定了这慧言和尚是真有道行!而且能耐还挺大!
恍惚之后他瞬间收紧了神思,神态自若的坐定之后,他才双手合十对慧言行了一礼。
“呵呵呵……真是贵客!赵居士今日缘法的缘法看来是要到了!”
慧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赵永信顿觉有些疑惑,身体前倾了一些,他语气殷切的询问道:“大师能不能明言一下?”
慧言掐着念珠摆了摆手:“不急不急!事情得一件接一件的做。刚刚的《无量寿经》我还是先讲完吧!”
“对!确实理当如此!”
《无量寿经》的篇幅并不算长,但慧言的讲经却不是单纯拘泥于经文。
就像是正常的探讨一样,他时而取景而论,时而就事发散。
期间引经据典,妙语连珠。不说赵永信这种本身对精义就有一定了解的在家居士。就连刘文野这样的门外汉,都听得聚精会神、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