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沛沛依然木木呆呆,愣了半响才道:“是,我手上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也想过收集你贪赃枉法的证据。可你行事谨慎,又一向对我有所防备,不,除了闻天,你对家中其他人都有防备,因此,我什么证据都没寻到。
那日我知晓你将左旭带上了公堂,忍不住跑到府衙外探看。杭之荣将我和他的事公之于众时,我知晓你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为了保命,我才谎说我手上有你行贿京城高官、贪赃枉法的证据,不过是我垂死挣扎时,最后一博。我本以为你不会信,没想到你去过书房后,竟真信了我的话,答应饶我性命,还帮我向杭家讨回左旭。
那时我便猜到,你定是丢失了重要物件,误以为物件在我手中,而我为了保命,自然不能告诉你真相,没想到竟因此害了左旭性命。我自食恶果,你也终得报应,恩怨两清,愿咱们夫妻来世再不相见。”
徐炎目光闪颤,拳头怒抖,却再无话可说。
众人回到曲府,已是寅时过半。从兮回到自己卧房,脱去外衫,坐在床帐内,身子觉得疲乏,却没有困意。正呆坐发愣,房门忽被推开,曲在尘缓步走进房间。从兮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忘记拴房门了。
从兮坐着未动,望向曲在尘道:“曲二公子,你是算计太多,太过劳心费神,忘记礼教了?下次进来记得敲门,万一我在沐浴更衣,你毁我清白,小心我赖上你一辈子。”
曲在尘淡淡道:“我倒是想试试,你话中几分真假?”
从兮愣一霎,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曲在尘。
曲在尘走到床前,坐在从兮身旁道:“你进我房间也没敲过门,不是吗?”
从兮:“那是书房,我进你卧房时,何时没敲门了?你找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
曲在尘:“怕你胡思乱想,辗转难眠,特意为你答疑,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
从兮瞅向曲在尘目光,直接了当道:“你将我们救宁小公子的事上奏皇上,如此坦荡请罪,皇上应不会重罚我们。可那时你还不知宁远将军被人冤枉,宁小公子可是叛国谋逆的宁远之子,你有几分把握,皇上能饶宁小公子性命?”
曲在尘坦言:“我无把握。当今皇上也算仁厚明君,若在寻常,他不会对一个婴儿赶尽杀绝。可叛国谋逆是天子最忌讳之事,虽然我向皇上求情,并保证宁小公子长大成人后,不会知晓自己身世,不会对朝廷造成威胁。可天威难测,或许皇上并不会轻易饶过宁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