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五天,又遇到一座土城,城的名字叫里干娄。鲜北一看,笑了,心想:这叫什么名字?好像不是汉族的名字,最少也是汉夷间存的城市,要不然,不能叫这么个名字。
城门像北历城一样,无人把守,城门洞开,人员自由往来。
进到城里,更是不同于其他赵国城市,突琪娅甚至看到了他们月氏国的人!当然,十几个人而已,大部分是赵国人,也有魏国人,鲜东和鲜南他们指认还有秦国人,大街上还走着挎着腰刀,帽子上插着山鸡翎的人。
还有一些人,暗地里跟着他们,像是在监视着他们。
鲜北不管那么多,他对高峰和鲜东他们说,“分出人去,看看另外两条街有没有卖农具、
种子,斗笠、蓑衣、车辆的地方,有车最好是有车棚的那种车,把它们买来。”
因为鲜北想到,一路上没有遇到下雨,要是遇到了下雨,男人和女眷都没法躲雨。农具、种子,更不用说,图长久之用。
鲜北把高峰从粮店里搞来的银两,分了三份,自己留了一份,另外两份,分给了他们,并且嘱咐他们,都想着未来过日子的一应用度,能买都买来,过了这个城,恐怕就接近草原了,咱们要把能准备的,都准备好,再可能没地方有这样的城市了。
一伙人分开了三帮,自己和封济,谢览三人,带着辎重和女人、孩子们,从南门直直往北门走。
走过城中心,再往北走不多远,就看到一家刀具铺,里边有炽烈的火塘,和叮叮当当捶打的声音。
鲜北叫停了队伍,翻身下驳,和封济两人走进刀具铺。屋里的人看见有人走进来,就停下了捶打,走过来问,“客官,要打刀具吗?”
这人走出了火塘的映照,鲜北才看清,是一个精壮的汉子,有三十左右的样子,屋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都是熟红的肤色,满脸都是汗水。
鲜北说,“你们只能打造刀具吗?”
汉子说,“一应铁器都可以,以刀具为主。”
鲜北说,“你们能不能打制锅?”
“锅?”汉子没懂,“锅是什么?”
鲜北想,现在铁器还没有用于日常生活,“锅”这个字都可能没有创造出来,就说,“瓮的功能,架在火上可以炒菜的器皿。”
鲜北这话,汉子大部分都听不懂,像“功能”、“炒菜”、“器皿”这类的单词,他都不知什么意思。
但是,汉子有办法,他在地上踅摸到一个柴火棍,递给了鲜北,对他说,“你画出来我看。”
鲜北想,看来有好多这样的人,让他打制一些他没见过东西,他就用这个办法来沟通,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办法。
鲜北接过那根柴火棍,蹲在地上,在地上画了一只锅,在锅沿上又画了两个锅耳。
汉子懂了,说,“弄这个干什么?”
鲜北很不满意他问东问西的,就说,“客人来打制什么你都要问用途吗?”
汉子感到了鲜北的不满情绪,就说,“随便一说,随便一说。打几个?”
鲜北沉吟着,说,“打两口就够了。”
“就你画在地上这么大吗?”
鲜北想了想,可也差不多,也就是个炒锅,炒菜,能炒多少?炒太多了,就不好吃了。于是说,“就这么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