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冯三妮的话说的语无伦次,但对面的女兵却明白了冯三妮的想法。
女兵把手里的肉粥塞给冯三妮,笑着道:“我们南泽君对男人和女人一向一视同仁,在南泽君手下,不分男女,都能去南泽君开办的学堂里读书。”
“要是书读的好,就能去南泽君手下做事,甚至能当管事,哦,现在是能当官了,当女官。”
“要是书读的不好,也可以做些别的营生,识字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好找活干,如果身体壮,就可以选择当兵。”
“我们南泽君对当兵的人非常优待,给分地,减低赋税,军饷也给的高,就是女兵的要求有些苛刻,力气必须能和男兵一样大,打得过男兵才行。”
冯三妮心跳的很快,女人可以当兵,女人可以不用在家里被父母打骂着干活,等着长到年岁被嫁给一个不知道的人,为家中换彩礼。
女人,竟然还有这样一种活法,和男人一样,去读书,去当官,去和男人一样找活干,去当兵!
冯三妮一直麻木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不甘,她不甘心就因为生而为女,就要被打骂,被嫁给不知道的人去当牛做马,她想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比如和面前的这个女兵一样,去当兵,去战场厮杀,为自己而活。
其实这种想法从冯三妮很小的时候就存在了,那时候她每天挨打挨骂的干活,弟弟却能什么都不干的疯跑疯玩。
那时候冯三妮就觉得,都是人,凭什么她不能和弟弟一样呢,她曾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母亲,却被母亲打了个半死。
到现在冯三妮都记得母亲口中恶毒的咒骂,她骂她是贱种,骂她异想天开,骂她一个丫头片子也配过好日子,也配和弟弟比。
冯三妮被打的口鼻流血,那时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迷迷糊糊中看着母亲冷酷的面容,她喃喃的问母亲。
“娘亲,你和我一样,也都是女人,为什么要说女人就是贱种,就不配过好日子呢?”
冯三妮没有听到母亲的回答,她当时已经被打的昏昏沉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问出自己的疑问。
后来她又把这种想法告诉自己熟识的小姐妹,结果被自己的小姐妹嘲笑了一顿,也有小姐妹告诉她,自古以来女人就是这么过的,让她不要异想天开,这样想只能苦了自己。
接连被否定让冯三妮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这么多年,她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曾经有过的不甘。
可是这股不甘在面前这群女兵的刺激下,再次被激发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次她怎么也压不下去了,因为她向往的生活,面前已经有一群女人都做到了。
她们穿着铠甲,拿着兵器,自由行走在外面,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看起来是那么的自信,比男人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