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摔得惨痛,年钺宜心中很是过意不去,非要送她回宫。不管怎么样,该负的责任还是要负的,别人因她而受伤,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回去呢,这可不是妇联主席的风范。
到了钟粹宫,齐妃一脸无奈,也没有了刚刚的盛气,对年钺宜说道:“我就不迎你进来了,你走了说不定我好得快些。”
从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开始,年钺宜就知道这位齐妃不喜欢她。但齐妃的脸却是她在这异时空的唯一熟悉的面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年钺宜依旧扶着齐妃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姐姐你别见外,我会对你负责的。”
齐妃一脸的生无可恋,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无赖了?这该怎么对付?
“年钺宜你故意的是不是?这是在我宫里,我可不怕你!”齐妃实在是没性子了。
还好年钺宜脸皮厚,这样的话像极了她小时候和小伙伴吵架。
“姐姐你就安生着吧,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
齐妃见她软硬不吃,也不再反抗了,任由着她。毕竟这位年贵妃在府邸的时候也只是不爱与她人交往而已,从来也没什么坏手段。
入了宫门,太医还未来,齐妃捂着后脑勺坐在内殿。素芬轻轻撩开她的裤子,只见膝盖上一个红红的血淤。素芳挽起她的袖口,手腕上也是一道长长的擦痕。
年钺宜内疚极了,对后妃来说,身体上有半点损伤都是会影响圣恩卷顾的。她拉过齐妃的手轻轻的呼着气,齐妃先是防备的一缩,随后便静静地看着她。
外面的天是冷的,殿内却是暖的。
齐妃也想不通,往日那个澹泊中带有一丝清高的年氏怎么近些日子变了样。她之所以讨厌她,无非是因为大家都是包衣奴才出生,年氏却因为兄长的功劳身份逐渐尊贵了起来,皇上也对她颇为宠爱。不跟她一样,父亲官职地位,兄长碌碌无为,全家人都指着她光耀门楣。
“真是对不住,往日里说归说,闹归闹,我绝没有想着要你真正的受伤害。”年钺宜蹲在地上仰头望着她。
齐妃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也不似往常那般凌厉了,只是澹澹地说:“你平时高高在上着,还是第一次见你仰着头跟我说话。”
年钺宜不是古人,自然不会在乎那么多的礼仪尊卑,她看着不再有攻击性的齐妃,说道:“其实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高下之分,和和气气的该多好,你可以无所顾忌地仰望我,我也可以无所顾忌地仰望你。”
齐妃的神情更柔些了:“你这话说的,倒不像是从前的你了。”说完顿了两秒,又继续说道:“不,你从前根本不爱和我说话,连吵也不会吵。只是在那里沉默着,明明得到了一切,却做出一副好像从来没有下过功夫的样子,真让人讨厌。”这些话听起来倒不像是在表达不满,更像是在自嘲自己的妄加揣测。
年钺宜脚蹲麻了,慢慢站起来,坐在凳子上,“就是啊!哪儿能不下功夫呢?你瞧!”说完她将自己的裙摆掀开,露出了膝盖上厚厚的护膝。
齐妃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你居然敢!见的可是太后!”